藥商夫婦平時雖然覺得養子聰慧懂事,但這孩子太過冷淡孤僻,也沒聽說有什麼朋友,現在能像個正常小孩一樣社交,朋友還是這麼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十分令人欣慰。
青川裴和無慘手牽手地走在街上,看着天上時不時出現的煙花,腦袋一晃一晃的,兩邊的馬尾也跟着搖來搖去。
“去花街嗎?”青川裴很期待,無慘瞥了他一眼:“你就打算這樣去?”
“有什麼不可以的,本體去才麻煩吧,搞得像是要做什麼不正經的事情一眼,沒人會對小孩子抱有警惕心的,我們可以去吃東西,還可以找堕姬和她哥哥玩。”青川裴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不過你好像要按時回家?”
無慘紅色的眼珠子随着青川裴搖晃的腦袋轉動着,“不用管人類。”
“那就更好了,我們玩到天快亮再回去。”青川裴很高興。
無慘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青川裴和他十指相扣,拉得很緊,沒有打算放開。
無慘悄悄觀察了一下青川裴,然後用力掙脫了他的手。
沒有出乎意料,青川裴又非常自然地牽住了他的手,就像無慘想的那樣,不論怎麼丢開,青川裴都會再次不厭其煩地黏上來。
這讓無慘感覺安全,且帶着些不知名的愉悅,和掌控和蔑視其他鬼或者人的生命不同的愉悅。
“不要鬧了。”青川裴警告了他一聲,“人多,放開手會走散的,要拉緊我才行。”
“你會和我走散?”無慘懶洋洋的,青川裴輕笑了一下,“當然不會啊,就算你跑掉了,躲起來,我也會找到你的。”
于是無慘沒有再拒絕被他拉着。
青川裴當然也很愉悅,飼養一隻貓就要讓它知道,不論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充滿誘惑,隻有主人的身邊才是最安全最溫暖的,而主人不會丢掉貓,也不會讓其他生物傷害貓,還會給貓吃的,于是流浪的野貓就會從一個有攻擊性的獵食者變成可以抱起來摸的寵物。
和無慘相處也是一樣的,必須讓他知道,在自己身邊很安全,自己是可以信任的,不會突然把他丢掉不管,讓他置身于危險之中,那麼無慘也會習慣自己在他身邊,并且當處于這個狀态的時候,他會穩定又放松。
這不是很有進展嘛,無慘也很乖。
在和無慘去往上弦之六兄妹地盤的期間,青川裴分神去看了看鬼殺隊的情況,然後沮喪地發現,這群獵鬼人一直都沒有停止尋找他和無慘的蹤迹。
“亂花。”
“啊?”青川裴的分體正百無聊賴地看着蝶屋的幾個年輕小女孩搓飯團制作晚飯,他對這種用手直接接觸食物揉圓搓扁的制作方式有點過敏,沒什麼食欲,聽到有人叫他,提起裙子跑到門口去,“什麼事?”
叫他的人是有幾天沒見的煉獄杏壽郎,他在上次的任務當中除了體力透支之外并無大礙,不知為什麼,把炭治郎和他的小夥伴丢進蝶屋之後,煉獄杏壽郎很久都沒有過來看過,青川裴還以為他忙别的去了。
“今天沒有任務,想來看看你,在鬼殺隊的生活還适應嗎?”
“還好吧。”青川裴緊張起來,“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煉獄杏壽郎已經從其他隊員那裡聽說了,青川裴受的傷也會一同反應在身為普通人類的青川亂花身上,他懷着些許歉意,将買來的糕點放在了高挑的女人手裡:“……很抱歉。”
“沒什麼,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青川裴不客氣地接過吃的,“你是有什麼話對我說吧?找個地方坐。”
煉獄杏壽郎觀察着青川亂花,她看上去已經适應了在鬼殺隊的生活,不再像一開始那樣驕縱蠻橫。
這是個好現象。
青川裴不客氣地拆了糕點放在膝蓋上,指使炎柱給他拿叉子,“你出任務,是遇到哥哥了嗎?”
煉獄杏壽郎的微笑僵硬了一瞬,然後很坦誠地點頭,他是個從不撒謊的人,光明磊落,連善意的謊言都不會有,“是的。”
“我哥哥是個很不錯的人,看樣子是沒有難為你。”青川裴突然歎了口氣,他很少在無慘面前覺得惆怅,因為不論如何遷就無慘他都樂在其中,但面對這些人類的時候,他真切的意識到了這些弱小生命的脆弱。
煉獄杏壽郎終于開始例行公事地向他提問關于鬼舞辻無慘的問題,青川裴早就猜到了這是鬼殺隊交給他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