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慘把東西扔給了青川裴,青川裴盡職盡責地擔負起貼身小助理的職責,替他拎包,他們并肩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聽着車輪碾過鐵軌發出的響動,青川裴低頭看着自己和無慘的影子,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無慘。”他叫自己老闆的名字,鬼舞辻無慘的話其實并不多,他現在的情緒還不錯,聽到青川裴叫他,輕飄飄地擡眼看向了花仙。
青川裴微微低頭湊到他臉旁邊去,無慘一直不明白這家夥不跟人貼着是不是就不會說話,皺起眉向後躲了躲,結果被青川裴一把抱住。
“謝謝你啊。”青川裴輕輕呢喃,“活着真的很好……”
他穿着和他們一樣的衣服,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而身邊的這隻鬼王和他有了聯系,他還認識了鬼王的手下做朋友,他似乎不再是這個繁華紅塵間的一粒灰塵,一個過客,而是真正開始融入這個世界了。
“走開!”無慘的指甲又變得尖銳,在青川裴的手臂上抓出了紅痕,依然無法讓他破皮流血,但無慘現在并不在意這個,因為周圍的人都已經看了過來,無慘非常想把這些亂看的低賤人類全都殺光。
“好哦。”青川裴乖乖地放開了鬼王,他突然發現自己送給無慘的那朵彼岸花被放在了無慘洋裝胸口的口袋裡,之前被鬥篷擋着,他都沒看見。
“你還帶着……”青川裴大為感動,無慘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有病?”
随即他順着青川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頓時大為惱怒,“這東西,和你一樣煩人,丢也丢不掉,還會自己黏上來!”
“那丢掉,我再換一朵開得更好的給你。”青川裴笑着躲開無慘的鬼爪,“彼岸花,要多少有多少。”
“那青色的呢?”無慘非常敏銳。
“嗯……這個有點困難。”青川裴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找到了就給你。”
“滿嘴廢話。”無慘不跟他一般見識,青川裴吹着夜風,拎着一大堆的東西也感覺不到吃力,挨了罵還覺得美滋滋,“說廢話也得有人聽啊……我有點想見你其他的手下了。”
事實上青川裴很快就見到了一隻下弦鬼——他看起來像個走丢的小孩,和無慘如出一轍的陰郁,不過無慘的情緒要更多一點。
“累。”無慘叫了一聲小鬼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給青川裴介紹,下弦之五似乎有些事情要說,但也不能在大街上跪下給無慘行禮,不然等下他和無慘可能就身在警察局了。
“還挺可愛。”青川裴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這麼小就變成鬼了,無慘,這算你造的孽吧?”
“滾。”無慘認真地在考慮怎麼殺了這個信口雌黃的混蛋——雖然他說的不錯,但是隻喜歡聽好話的鬼王顯然受不了這種表達方式。
“不滾,你是我老闆,你之前還說我是你的近侍呢。”青川裴哈哈笑起來,伸手一把将累從地上撈了起來,單手抱着小鬼,另一隻手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小鬼,吃糖嗎?”
“……”累不說話,眼巴巴地看着無慘。
聒噪地青色彼岸花還在叫嚷,像每一個對岸的華國家庭都會有的不着調混賬親戚似的逗小孩玩,“叫爸爸,叫爸爸給你買糖吃。”
“你有完沒完?”無慘極力控制着自己要殺人的沖動,這裡很可能有獵鬼人,雖然那些蟲子不值得一提,但無慘不喜歡把自己置身危險之中,要絕對安全才好。
“你親爸急了。”青川裴嘟嘟囔囔的,無慘能将人變成鬼,也算是給了他們第二條生命,說句再造父母不算出格……雖然他的的确确的是個自私膽小的人渣,不知道毀了多少人的人生,奪取了多少無辜的性命。
累的手突然攥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