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軍是飛雁營中專門使用長槍的步兵部隊,由褚舜英來負責,充分體現了楚尋真對她的信任和賞識。
訓練場上,在陽光的普照之下,金戈軍的士兵們身着統一的輕型盔甲,站姿整齊劃一,無一不體現這這支軍隊的紀律嚴明。
但褚舜英心中清楚,新官上任三把火,此時的金戈軍,心裡不一定服她這個新任的郎将。
但隊伍中有兩人是因褚舜英的調任而真心歡喜的,那便是範霁華和孔嘉二人。
不說範霁華,孔嘉也早已得知是褚舜英同林蓁蓁一同冒死出營取來了藥物,所以這二人對褚舜英是真切的贊賞。
褚舜英下達演練的命令後,金戈軍便按照往常的訓練方式進行了第一輪訓練。
褚舜英的面色沉着,一襲黑衣翩然立于高台之上,将整個訓練場的局勢盡收眼底。
“呵!哈!”随着士兵們蕩氣回腸的高喝,最後一式結束,整個訓練場歸于甯靜。
褚舜英點點頭:“從今日起,便由褚某帶領各位操練。現在,我便帶領各位進行為期七日的端槍及紮槍的練習。”
此話一出,整個場内便一片唏噓之聲。
有大膽的出言駁道:“褚郎将,如今的金戈軍可不是剛握長槍的新兵蛋子,端槍紮槍乃長槍槍法中最簡單的功夫,整整七日單練這一項,豈非浪費寶貴的練習時間?”
褚舜英沒有回答,緩緩走下了觀望台。
前排靠近褚舜英的士兵甚至能感受到這個年輕郎将不凡的氣勢。
褚舜英朝着位于前排的孔嘉道:“孔嘉,請出列。”
孔嘉端着長槍走到了褚舜英跟前,臉上還帶着些不明所以的緊張神色。
褚舜英緩緩開口:“你隸屬金戈軍也有一年半有餘,現在,用你十成的力量,對我出一招。”
孔嘉聞言愣在了原地,但見褚舜英臉上嚴肅的神色,便知道她是認真的。
觀戰的士兵皆滿臉的好奇之色,要說孔嘉也算是金戈軍中使用長槍的佼佼之輩。
之前隻聽說大将軍十分贊賞這褚郎将的槍法,但僅這一招之内如何見分曉呢?
孔嘉心中打鼓,但軍令不可違,她還是緊握長槍,一聲低吼,雙腳發力,手中的長槍便帶着尖銳的聲響直刺向褚舜英!
褚舜英絲毫不見驚慌,将身後的銀槍順勢抽出,以意想不到的角度進行了一式反擊,刹那間,兩人的長槍在電光火石間交錯,發出了“叮”的一聲清脆的聲響。
孔嘉虎口被震得生疼,似乎這股力量直接通過手中的兵器傳到了她的五髒六腑。
孔嘉連連後退幾步,隻覺口中一股腥甜之氣。擡頭便見褚舜英毫無波瀾的神情,甚至她的腳步依舊作防禦狀半紮在原地,絲毫未挪動一分!
孔嘉不知褚舜英的這一防,有沒有用出兩三分的功力。
此時的訓練場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随即爆發出陣陣叫好聲。褚舜英上前扶起孔嘉,平靜地對諸位将士道:“女子在戰場上若遇上了身形體力皆優于自己的男子,各位以為該當如何?”
訓練場上的士兵面面相觑,确實,雖兩國皆許女子參戰,但戰場上皆是配合作戰,遇到的敵人誰也不能确保是男是女、是強是弱。
褚舜英緩緩道:“以諸位現在的功力,每日練習的是成套的槍法術式,每日分到紮步端槍的功底練習上,恐怕還不足兩成的時間。”
褚舜英繼續道:“遇上兇猛的樓蘭士兵,若是沒有極紮實的功力,沒有對每一個目标一擊斃命的準備,那無異于将項上人頭送于敵人鼓掌之間。”
說罷,褚舜英單手握槍,猛地下壓,轉而朝身後足有二人環抱那般粗的木樁狠狠刺去。
刹那間,粗壯的木樁被年輕的郎将手中的長槍紮了個對穿!
在不絕于耳的叫好聲中,金戈軍的衆位将士徹底對這位新上任的郎将服了氣。
随後,褚舜英計劃中的操演練習便成功順利進行。
尤其是孔嘉,自那日和褚舜英過招後,心服口服地成了褚舜英的小弟,時不時地便想向她請教一番。
隻是褚舜英如今負責衆将士的操練,事多繁雜,她也不好過多打擾。
好在她還有範霁華和林蓁蓁,尤其是林蓁蓁,給她在枯燥的軍營生活中添了不少樂子。
隻是幾次去找林蓁蓁,都會碰見她和褚郎将形影不離。
見二人關系親近,孔嘉自然也心中高興,一個是領導金戈軍的郎将,一個是醫術高明的随軍大夫,她在軍中也算有了有力的照應。
隻是每每見到褚舜英對林蓁蓁頗為寵溺的眼神,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感覺。
日子就這麼過了半月有餘。
一日,三人休息間正談笑着,楚尋真身邊的随行将士尋到褚舜英跟前,拱手行禮道:“褚郎将,大将軍托我轉告您,樓蘭國那邊來人了,請褚郎将一同前去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