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别開臉:“不吃。”
“吃嘛。”
“拿開。”
“多香啊,真不吃嗎?”
“不吃,我不是小孩子。”
勸了幾回,盛雲闊徹底失去耐心:“愛吃不吃,我自己吃。”
說罷,盛雲闊舉起蝦肉望自己嘴裡喂。
就在這時,林杳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場景似的,瞪大了眼,大喊:“盛雲闊!”
與此同時,一滴猩紅溫熱的血落在了盛雲闊的手上。
林杳反應迅速,抽出幾張紙就往盛雲闊的鼻子怼去,才沒讓血染紅盛雲闊的衣服。
盛雲闊捂住鼻子,仰起頭,甕聲甕氣罵道:“擦,怎麼流鼻血了。”
盛雲闊忙着給自己挺拔的帥鼻止血,林杳卻安靜了下來。
林杳望着桌面上那滴鮮血,又看向盛雲闊腦袋上那紅色的零。
據說急性白血病的症狀之一就有流鼻血。
仰頭兩分鐘後,盛雲闊小心翼翼拿開紙巾,摸了摸鼻子,确認已經沒再流血。而後他瞟了眼林杳,登時驚訝。
“林杳?你臉色怎麼那麼白?是不是低血糖了?”
林杳被他的聒噪聲拽回思緒,當即起身,蓋上快餐盒,語氣變得異常強硬道:“你不許吃這個了!”
盛雲闊還想争取:“可我買都買了。”
“你都流鼻血了,還想吃這種辛辣刺激的東西嗎?”林杳幾乎是在吼。
盛雲闊舉手,表示投降:“好吧,可怎麼處理呢,總不能直接扔了吧,好浪費,而且不便宜呢。”
林杳表示:“随便你怎麼處理,反正你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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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林杳看着門口的張桦,陷入了沉思。
張桦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打招呼道:“林杳同學,晚上好啊。”
林杳颔首:“晚上好,李同學。”
張桦呆滞。
“噗嗤。”盛雲闊在林杳身後發出嘲笑,“不是吧林杳,你見過小張三次,居然連他姓什麼都不記得。”
林杳咬住下唇,很是難為情。
張桦趕緊打圓場,自嘲笑笑:“沒事的,我從小就是大衆臉,存在感也不高。經常有人記不住我。隻能慶幸還好我爸媽沒給我取名叫張偉,不然我真就徹底混在人群中找不到了,哈哈哈……”
說着,盛雲闊請張桦進屋。
林杳落後一步,關門的時候悄悄松了口氣。
原來也不叫張偉嗎,還好剛才沒再開口。
來到餐桌旁,張桦發出驚歎:“哇,小龍蝦,盛哥你真夠意思,多謝啦。”
盛雲闊在一碗清水面後坐下,說:“吃吧,都是你的。”
張桦茫然:“你不吃嗎?”
盛雲闊指着面條碗,說:“我吃這個。”
“啊……”張桦看着那蒼白無味的面條就沒胃口。
盛雲闊壓低聲音,湊近,解釋:“林杳不準我吃,他說小龍蝦不健康,給我煮了一碗面。他今天怪怪的,而且我确實有點上火流鼻血,所以便宜你了。”
張桦嘿嘿一笑:“那我不客氣啦。”
接下來,張桦大快朵頤着小龍蝦,嘴邊染了一圈兒亮晶晶的油。盛雲闊苦大仇深地攪動着清水面,偶爾吸一口。而林杳抱着膀子坐在位置上,監視着盛雲闊。
吃到一半的時候,張桦感覺到辣味,不停地吸氣,說:“斯哈,好辣。要是有罐冰啤酒就更爽了。”
盛雲闊吸了口白面條,惡狠狠道:“閉嘴吃吧你。”
張桦明白不能再饞盛雲闊了,當即憋笑點頭。
片刻後,盛雲闊見他實在是辣的慌,嘴唇都變成了性感嘟嘟唇,大發慈悲道:“冰箱裡有啤酒,去拿吧。”
張桦大喜過望,跳着跑去廚房。
林杳不可置信,質問:“盛雲闊,你還酗酒?”
盛雲闊為自己辯解:“偶爾喝一兩罐根本不能稱之為酗酒好不好?”
一小時後。
張桦提着兩打冰鎮啤酒,站在門口,與林杳和盛雲闊告别。
他對自己連吃帶拿的行為想到不好意思,說:“太感謝了,下回我來請客。”
林杳點頭:“沒關系,晚安。”
張桦舉起手拜拜,一打啤酒跟着在盛雲闊眼前晃了晃。
關上門後,盛雲闊哀怨地喊道:“你憑什麼把我的啤酒全送給他!”
林杳留給盛雲闊一個高貴冷豔的後腦勺,順便囑咐:“早點睡,還有,記得洗碗和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