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玉猛地坐直,看向窗外:“到了?”
容遷:“嗯。”
白青玉眼睜睜看着他放下手,然後縮成一個拳頭。
白青玉心裡一驚,趕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學長,把你當枕頭了。”
“得趕緊走了,”白青玉胡亂找着自己的東西,撿完後才發現:“我手機呢?!”
一隻手機出現在自己面前。
白青玉沒多問什麼,接過後道謝:“謝謝學長。”
“走了走了。”
最後他們跟着大部隊的尾巴下了車。
下了車才發現,外邊早已進入傍晚,天空中伴着深灰色的雲,剛下車白青玉看着外面的環境就像蒙了一層霧。
“白同學,你的行李箱。”齊衡殷勤的将行李箱遞給他。
白青玉疑惑:“你怎麼知道這個是我的?”
說到這,齊衡笑笑:“開學的時候就知道啦。”
“當時你提着這個行李箱上了論壇第一,我有注意到。”齊衡話音一轉,說,“晚上分配住宿,我們住一起?”
“喔,”白青玉點點頭,“可以啊。”
齊衡換了一個位置,站在白青玉右手邊,他靠的很近,身上一股香水味鑽進白青玉鼻腔裡。
他下意識地捂了口鼻,又在齊衡看過來地時候放下。
味道不難聞,但白青玉不太喜歡。
“先集合。”
容遷從他身邊走過,聲音很低,像是隻跟他一個人說話。
他看了眼容遷的表情,很冷,就跟白青玉從他身上聞到的一樣冷。
像高山上的雪松,帶着寒意卻融入春天的味道,味道很淡,卻恰當好處。
白青玉喜歡這樣的味道,之前比齊衡身上的味道好聞很多。
改天問問噴的什麼香水,白青玉心裡想。
—
白青玉還是頭一次在這樣沒有燈火通明的地方和這麼多人待在露天草坪上,吹着夜晚還有些悶熱的晚風。
教官在前面慷慨激昂地講述着接下來的活動,白青玉已經蠢蠢欲動的想要抽出自己行李箱大大的皮卡丘放在人群正中央聽他們的情感故事,順便加些好友以後方便找模特。
“白同學。”齊衡又偷偷地往他這邊過來。
白青玉:“嗯?”
“等會馬上解散了,我們這邊聚餐派對,有燒烤,啤酒,還有篝火,”齊衡在他身邊坐下,“你想吃什麼?”
“不用,”白青玉的手機屏幕還亮着,“我等會有點事。”
“你朋友麼?”齊衡描述了一下,說的很含蓄,“穿着很随意的哪位?”
簡·穿着很随意·雲,剛踏着淩雲飛步過來,就聽見了這麼一句話。
“你……你,你你!”簡雲紅溫,“請你不要在我們友情裡橫插一腳!”
齊衡躲了一下,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沒有。”
“停。”白青玉橫在中間。
“那個,”白青玉轉身跟齊衡說,“我跟我朋友真有事,你找其他人吧,不好意思。”
齊衡不為所動,就那樣看着他。
簡雲很傲嬌地朝齊衡冷哼一聲,屁颠屁颠地很白青玉走了。
“果真是我的好兄弟,”簡雲搭着他的肩膀,得意到,“他就是個綠茶男!竟然妄圖摻入我們倆将近十年的友情!”
白青玉推開在自己耳邊叨叨的臉,“你可得了吧。”
“喝酒還是主燒烤?”白青玉說,“今晚這麼好的機會,你得把握住,你大學四年唯一能談到的機會就在今晚。”
“切,”簡雲背上自己的吉他,“我可是什麼人!藝術細胞到極緻的吉他手!分分鐘迷倒一群小迷妹好不好。”
他們所在的是一片大型野營地,區域很大,在這麼多新生下也沒有顯得非常擁擠,甚至很空曠。
周邊已經架好燒烤架和小攤,在不遠處的海邊還有一個巨大的木堆。
白青玉剛要坐下就瞥見坐在離他很遠的一個燒烤架旁邊的容遷。
容遷身邊依舊跟着許瑾還有那個廣播部社長幾個人。
許瑾是招蜂引蝶的性格,身邊聚集着很多女生,過着他們一個小團體的聚會。
隻是時不時就有女生想要去跟容遷答話,都被容遷寥寥一句話拒絕。
白青玉托着腮幫子看了會兒。
此刻容遷耳朵上正挂着耳機,兩腿随意叉開的靠坐在凳子上,手裡還捧着許瑾遞給他的一罐啤酒。
海邊海風大,吹起半邊額頭,或許是累了,容遷正閉着眼睛假寐。
白青玉腦海裡又想象了一處狗血劇情。
看容遷怎麼看怎麼可憐。
就像是個孤寡老人,老伴陪着别人蹦迪,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思考人生。
可憐,真的太可憐了。
白青玉正看着,容遷忽然在風中睜開眼睛,隔着極遠的距離,透過人群徑直地看向了他。
于是在容遷睜開眼的那一刻,他看見遠處隔着不斷來往的人,夜色朦胧裡隻有身後的燈光将他照亮的一清二楚,白青玉正隔着人群揚着笑朝他揮手。
他說。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