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都沒表現出來。”

沈風回沒回話，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不打算說了，夏空時知道他不習慣喜形于色，也沒有刨根問底，便說：“我也是聖誕節那天發現自己喜歡你的，在知道你驅車幾十公裡，僅僅是因為我的一句話為我下雪的時候，我特别想哭。”

沒有人會不為一場隻為自己下的雪心動。

“今年我們也要一起慶祝聖誕節。不止聖誕節，每個節日我們都要一起過，有時間的話。”夏空時小聲嘟囔，“前幾天的情人節我們都沒一起過。”

“給你補一個。”

夏空時來了精神。

沈風回說：“明天下午放學，要不要跟我約會？”

“你不用總這樣問我要不要的，你可以直接把我拉走約會，這樣我會更開心。”夏空時一幻想沈風回強勢的樣子，就隐隐激動。

“這麼問是擔心你有其他的安排。”

“我沒有其他安排，剛開學一點事都沒有！”夏空時一副不值錢的語氣。

有的沒的又聊了二十分鐘，到了不得不睡覺的點，夏空時才依依不舍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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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空時是真的不想去學校，被窩這麼溫暖，誰都别想把他和被窩分開。

衛生間裡傳出來沈風回刷牙的聲音，這樣的白噪音有點催眠，夏空時拿起手機，六點五十，翻了個身繼續閉上眼。

腳步聲在他這一側的床邊停下，夏空時不想睜眼。

“空空。”沈風回叫他。

“再眯兩分鐘，才五十一。”

周邊波動的氣流告訴夏空時，有人彎下了腰，沈風回身上的氣息倏地靠近。

桂花烏龍味的牙膏灌進鼻腔，如果說淡淡的薄荷味微微喚醒了夏空時沉睡的意識，那沈風回接下來的話，是徹底讓夏空時清醒了。

“Are you awake？My bae.”

夏空時開機了。

夏空時不僅開機了，全身的血流都開始沸騰了。

沈風回叫了他什麼，他沒怎麼聽清楚，是baby？boy？發音都不像。

夏空時坐在床上，看着已經直起身的沈風回，不好意思問沈風回最後那個單詞到底是什麼。

“現在醒了？”沈風回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夏空時拍了拍臉：“非常清醒。”

“那就去洗漱。”沈風回說，“不過我的牙膏和你用的是一個味道。”

夏空時一路上都在想沈風回說的那個單詞是什麼，再百度上看了一路“b”開頭的單詞，愣是沒找到一個發音像的。

到校的時間還早，夏空時和沈風回一起去食堂買了份早餐，剛開學食堂窗口隻開了沒幾個，但也沒什麼人買。

吃了一碗小馄饨，沈風回就要動身去上課了。

“你在哪間教室上課啊？”

沈風回說了地點，夏空時問：“我能混進去嗎？”

“那間教室不确定有沒有位置可以坐。”沈風回看着他身邊的行李，說，“你不是要回寝整理内務嗎？”

“這個點我室友肯定都還沒起，整理東西會吵到他們的。”夏空時打開寝室群準備問問有沒有人起床，寝室群裡他通常都是消息免打擾的，這一看，他沒有充足的理由去蹭沈風回的課了。

他那三個室友，全因為今天沒有早八，中午才到，果然大學上得越多年資格就越老。

“那我回寝了。”夏空時悶悶不樂。

沈風回揉了揉他的腦袋以示安慰：“去吧，下課等你吃飯。”

夏空時喜歡這顆棗。

夏空時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東西，沈風回的課還有十分鐘下課，他現在去留學生學院說不定正好能趕上他下課。

去那邊需要十幾分鐘，夏空時緊趕慢趕還是沒在下課鈴響之前上樓，樓上很快就湧下來一大批下了課去吃飯的學生。如果沈風回混在這些人裡的話，就不好找了。

等他找到那間教室，裡面隻剩下幾個外國學生，沈風回已經走了。

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男朋友】：我在實驗樓這邊等你

【kk】：你怎麼這麼快就到實驗樓了？

這裡離實驗樓還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果然做事情還是得商量好，這種驚喜搞不好就會撲個空。

春意漸濃，風和日暖，趕了這麼久的路，夏空時都有些熱了。

實驗樓這邊有一條道，種滿了楊樹，楊樹的枝桠把天空遮得隻留一條淡藍色的縫隙。

“這條路拍照很出片的，之前還有劇組來我們學校取過景呢。”夏空時介紹道。

“嗯，很有電影感。”

陽光經過淡綠色的新葉，将空氣都染上了清透的綠色，夏空時擡起手張開五指，讓光從指縫裡傾斜下來。

“雖然早就立了春，但前幾天還冷得要戴圍巾。”夏空時說，“這才是春天該有的體感溫度。”

沈風回接過他手裡因為太熱摘下來的圍巾，說了一串話。

“剛剛那是什麼語？”夏空時問，聽起來不是日語也不是英語。

“俄羅斯語。”

“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們共度的第一個春天。”沈風回低眸看他，比春日更溫柔，“這一天，我們一起擁有了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