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時沒能追上江母,站在路口徘徊了會兒後,拿起手機發消息給對方,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他糾結着要不要把卡直接送去雙生子家中,今天江母一定會在那裡。可他要是真的去了,就好像是非常堅定地不想跟江靖分手,要跟江母示威一樣。
最終他還是将卡收起來,決定先回家再說。
回去的路上,他收到了江也的消息,江也問他江母是不是來找他了。
司時不好回答什麼,轉移話題問他最近學習情況怎麼樣。
江也可能就隻是随口一問,司時一提這個,他立刻就順着司時的話接下去:還不錯,司時哥哥一定會驚訝的。
他的消息後面還跟了一個調皮笑的表情包,司時心中的沉郁減輕了幾分,剛想要繼續問他,江也就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我的成績先保密,以後再告訴司時哥哥。
對方不願意說,司時就沒追問,試探着問他有空的時候可不可以幫自己一件事。
【當然可以啦,司時哥哥你說。】
司時告訴告訴他有件東西想要轉交給江母,并且自己可以送去他的學校。
對面隔了大半天才回消息過來:司時哥哥很急嗎,可能要等一等,最近我和哥哥都不會去學校了。
原因不用江也說司時也知道,心中不免自責。
他們默契地沒提中午的事,司時說不急,等他能去學校了再說。
江也說好,話題結束,司時也差不多到家,要進小區的時候,江也又發了條消息過來:媽媽說要安排我們去留學,可是我想上國内的大學,不想離家太遠。
司時盯了屏幕很久,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和江靖在一起被江母發現才如此,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江也,也覺得自己好像沒資格說什麼。
他敲敲打打半天,字句删删減減,最後隻發了兩個字過去:抱歉。
不等他反應,一通電話打過來,是江也。
江也聲音很小,也有些悶,好像是在什麼很密閉的空間裡:“這不是司時哥哥的錯,所以司時哥哥不需要愧疚,媽媽本來就有這種打算的,上一次……就有提過。”
上一次是因為什麼不言而喻,司時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過多評價比較好。
他沒和江也繼續這個話題:“在家裡也記得要好好複習,有什麼不會的……”
司時說到這裡,想起江母說不允許江靖和江也再和自己聯系,于是頓住。
“我可以偷偷問司時哥哥嗎?”
由于他自己也答應了江母不會再打擾雙生子,司時心中異常心虛:“嗯……好啊。”
和江靖有關的任務還沒結束,他很自私地想要完成所有任務,已經注定要對江母食言了。
現在的情況是在原有基礎上雪上加霜,司時破罐破摔地想。
「隻要是人就會有私心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系統也開了口,司時走了下神,發現自己車窗外就是小區門口,而司機正回頭看他,疑惑他怎麼還不下去。
他不好意思地道歉,立刻下了車。
“司時哥哥到家了嗎?”
“嗯,已經到小區了。”
“那司時哥哥先回家吧,我不能待在這裡太久,媽媽會發現的。”
司時腳步頓住:“哪裡?”
江也沒有回答,忽然語氣十分認真地道:“司時哥哥等我。”
他撂下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挂斷了電話,司時看着屏幕發呆了一小會兒,後知後覺感覺到冷,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家裡的燈還亮着,按理說司宇呈應該已經回學校上晚自習了才對。
司時奇怪地朝樓上望了一眼,發現窗口的人影一閃而過。
他能認得出那是司宇呈,心中疑惑,卻并不想問對方原因,也不想和以前一樣讓他回去好好上課或者催他去學習。
他好像越來越能将自己和司宇呈以及養父母分隔開來了。
曾經一味地讨好,不過是還懷着能被他們喜歡和認可的期盼,可他現在已經認清現實,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被他們在意和喜歡。
以前或許也有過他們是不是真的不會愛自己的想法,但每次的結論都一定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也許現在是受稍微變化了一點的自由度影響吧?
他沒忘還答應江母要跟江靖分手,趁着上樓的功夫,給江靖發消息過去提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