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這麼輕巧。

顧嚣皺眉，“小孩兒？”

語氣些重，“誰家小孩兒長成那個樣子。”

餘笙點着下巴，“小孩兒不是那個樣子麼。”

顧嚣彎腰傾身至餘笙眼前，聲音輕蕩，“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啊。”

僅尺之距，顧嚣故意的。

餘笙瞳孔張大，緊蹙稍顫。

那瞬間似被顧嚣籠罩環住，不得分出半分不由他的遐想。

視線聚焦好些時間，餘笙手不受控制地猛然推了顧嚣一力氣。

顧嚣不由退後半步，低眼看了胸膛巴掌大的地方，臉收不了一點兒地輕笑了下。

餘笙低垂着眼，緊着遲遲未松的眉。

顧嚣得了便宜似的，從餘笙身側走過後，留下一句，“反正，以後會知道。”

此時室内燈火通明，與外面深夜形如兩隔。

口袋手機嗡嗡響起。

餘笙拿出一看，是媽媽發來的消息。

低垂的眼睛忽的睜大，顫亂的瞳孔久久看着手機裡發來的字。

【媽媽：笙笙，你在家麼，給媽媽開一下門】

媽媽回來了！

餘笙下意識跑出，微擡眼皮看了下時間。

晚上9點。

第一反應，并不是問顧嚣是否到下班點，而是腦海閃現貼在門口的招聘信息。

時間：六點到九點。

下面大半張字迹都模糊不清，餘笙也沒顧及太多，擡眼看着關上的門。

頓了一秒，随後擡腳沖了出去。

顧嚣聽見腳步聲，停了步子。

轉身看向身後。

此時，一個身影從門口出去。

模糊，急促。

坐在門旁電腦前的大叔似有意躲方才走出去女孩兒的視線。

身體微微側去，特意壓低了頭。

顧嚣收眼時，視線不經意瞥見。

顧嚣肩膀微微轉過些，落在大叔身上不再忽視心底某個難以捉摸的念頭。

直到餘笙沒了影，大叔在坐正在電腦前麻利操作起來。

這時，顧嚣看出端疑。

轉身刹那，一隻手忽的落在肩膀。

顧嚣下意識擡眼。

是，江言。

顧嚣張口冷言相待，“幹什麼。”

側過身子，江言手插進口袋。

嘴角淺淺彎起弧度，說：“時間到了，強制留人不太符合規定。”

還以為什麼事呢，原來以為顧嚣拉餘笙回來工作。

還真是想多了。

“閑的沒事吧你。”顧嚣拽聲拽氣道：“老子口渴你也管。”

懶得搭理死腦筋的人，轉身看向方才那個方位。

嗯？人呢？怎麼不見了？

顧嚣尋向周圍，未見身影。

百思不解的視線回到身後站着闆正的江言身上。

眉頭抖了又抖，看來一眼不想看見這個人。

身側走過，故意撞一下，散漫又不屑，“擋道了。”

江言不會在意這些小事，而且禮貌性的讓開。

不過這幅好學生姿态，在這裡沒一點兒屁用，這是顧嚣心裡想的。

擦身而過後，顧嚣扔下一句，“後面交給你了。

打哈欠，道：“老子要去睡覺了。”

江言聽指揮地留在這裡。

走到半路，瞧見顧嚣專屬工位電腦亮着，便走了過去。

是顧嚣的遊戲界面，忘記退出了。

所以，江言一覽無餘地看到顧嚣ID等一系列信息。

不過，江言可能也看不懂。畢竟連遊戲都沒玩過的好學生，應該對于這個不感興趣。

你看，果然不感興趣。

落在遊戲界面的視線沒停留三秒，甚至連兩秒都沒有，直接點擊退出。

絲毫不在意。

隻是。

下一秒，坐了下來。

再次打開浏覽器搜索某個字眼。

就像上次那樣。

眼神聚神地看着搜索界面數條内容，指尖在鼠标上緩緩滾動。

認真看着上面每一條内容。

但好像，都沒有自己所期的答案。

直到滑到底部，低下眼皮落在鍵盤上，頓了幾秒，不知此時的他在想些什麼。

忽的，按下關閉按鈕。

電腦息屏，站了起來。

“啪嗒”一聲，從腳底傳來。

江言垂眼看去，是個小盒子。

此時，視線落在盒子正處，清晰字迹上。

瞬間，緊了下眉。

這個動作，很小。江言并不出奇，隻是從這裡冒出來有些意外。

過路人往陸續走過，江言卻久久看着身下，顧嚣并未打算說出的秘密。

-

樓道轉角處。

視線沒有任何阻礙地落在門口站着的背影上。

一襲黑色大衣遮住身下整個身體，不知何處擦破露出小口，上面的褶皺似穿了好久。

所以，媽媽到底去哪了。

餘笙來不及多想，走上前。

間隔不遠，低着聲音喊了聲，“媽。”

氣息久久未停，也更像是被放大了。

餘媽媽聽到了，眼睛微怔擡眼，遲疑頓了幾秒後，身後腳步向她靠近，腳步聲愈來愈大。

緊接着，手放在門柄上，慌亂且有力地掰扯，來掩蓋某些難以述出于口的話。

餘媽媽低語道：“這門是壞了麼，怎麼按都不動。”

幾秒後，餘笙遞到媽媽眼底，說：“媽，我帶鑰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