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扁良複看向馮雨:“聽你提了好幾次賈府,這賈府到底是怎麼了?”
幾人說話間,正巧走到那朱紅的大門之前,石獅子端莊肅穆,商賈之家卻似官宦之家一般氣派,“賈府”二字牌匾規整大氣懸于梁上。
即便外圍的圍牆因雨水泛黃,那門腳結了蛛網,其中的氣派卻可見一斑。
馮雨唏噓的撇撇嘴,語氣有些惋惜:“當年,賈府那可是西楚一代的富商巨賈,上有發展船業、開采礦脈;下有開辦免費私塾,教西楚縣的百姓識文斷字。
隻要是西楚縣的百姓,若進了鄉試,剩下求學問考的一切費用,都有賈家出資。”
馮雨尴尬的摸了摸後腦,“說來慚愧,小的當年也是差點就進了鄉試,可到底......不是那塊讀書的料。”
“這麼說來,這賈家可是當地的大善人喽?”顔書歪了歪腦袋,從賈家氣派的門庭移開眼。
“那是自然!”馮雨歎了口氣:“可這一切的變故,都出現在了一年前。”
一年前,賈府滿門瞬間失蹤,毫無蹤影,甚至更加詭異的是,賈府所開的喪葬鋪中的鐵棺也跟着一起消失!
鐵棺消失了,賈家也滿門消失了。
也就是三個月後,西楚之地開始突然出現了鐵棺害人,但賈家可是西楚的大善人,怎麼會死後化作厲鬼殘害百姓?雖然是捕風捉影的言論,可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滿門消失,那你方才不是說那張寡婦是賈家的家奴麼?這不是還有人麼?”
“那可不止張寡婦一人活了下來,另外,好像還有兩名老奴,小的倒是有些記不清了。”
說話間,幾人穿過了安平街,沒走多久,便到了縣廨附近。
“幾位大人先歇息在此,若是有些住不慣用不慣的,盡管告訴小的,小的樂意為幾位大人效勞。”
衛禺淡淡點頭,看了眼望追,望追掏着腰袋上前:“多謝引路,這些錢隻管拿去喝茶。”
“诶诶诶!這錢小的可不敢收,為幾位上官指路是小的分内之事,豈敢豈敢。”
葉孟拍拍他,“給小哥潤口費而已,日後還用得着你呢。”
... ...
山光西落,縣廨的一間小書房内點了燭火,一身姿纖細的女子伏身案頭。
蓦地,她筆尖一頓,墨漬染在紙上。
“他們問了賈家的舊事?”
“正是。”馮雨神色嚴肅:“屬下認為這一行人應當真是朝堂派來割除西楚縣弊病的,縣令何不将那”
“不可。”晏如君打斷,“你忘了本官才到任之時,也來了一行欽差,如今他們又自稱欽差,真真假假,總得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