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的命做什麼,我要仙界的入籍門書。”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令太虛這番話,一下激起千層浪。
不但十萬天兵化為一片無盡的汪洋,十分洶湧而又迅速的擠入了陣中,就連許多躲在暗處一直等待出手的他族,也躍躍欲試。
要入籍門書的是一名全身黑衣蒙着面人,從他暗啞低沉的聲音與高大身形,隻清楚知道這是個男子。
令太虛一眼感受到黑衣男子身上盈滿的殺氣,斷定出此人,是人界殺人如麻所不齒的殺手,要入籍門書也應該是在人界這邊混不下去了。
“你盡管動手!你提的要求對我來說,都是舉手之勞的小事。”
令太虛說完,那名殺手也不在藏鋒,當即消失在了原地。
眼前有數之不盡的天兵天将,暗有數之不盡的各種暗敵,聞不歸此刻面對的,是四處殺機。
就在這時,一道藍色身影,如一道逐風追影流星,十分強勢的穿破了十萬天兵化成的汪洋,乘風破浪般來到了令太虛的面前。
“禦敵!”
令太虛後退大喊。
可已經來不及了,劍光過後,留下守護令太虛的三十餘人,被一劍斬殺。
随着這群天兵落下雲層,峰回路轉,令太虛的脖頸上,橫了一柄帶血的冷鋒。
“都住手,否則我殺了他!”
中書君身姿輕盈地踏上雲層,手中的劍刃再次往前遞了遞,輕易在令太虛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劃痕。
血液順着劍身流淌而下,滴在令太虛白色的袖子上,開出朵朵顯眼的血花。
到了此種地步,哪還有退縮的可能。
隻見令太虛輕蔑冷哼一聲,繼續命令道:“不用有所顧忌,繼續殺了他!”
中書君比令太虛還急,大聲威脅道:“他若死了,那他許給你們的好處,你們能找誰去讨?”
令太虛本就沒幾天好活了,他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殺了陣中人,此處畫面,有天帝就在天界看着,許給大家的好處自然不會少!天兵聽我号令!殺!”
“誰敢?殺他就是與我玄天宗為敵,各位可想好下場。”
“殺!”
“殺殺殺!”
骨子裡的血液燃燒了起來,中書君的話,輕易被淹沒在了這群人的野心之下。
那些人再次蜂擁朝聞不歸殺了過去。
聞不歸獨自一人站在其中,以中書君這個視角,将近十萬的背影,迅速将聞不歸的身影徹底完全淹沒。
“不可!”
中書君也顧不得許多了,當即撤劍朝聞不歸那方追去。
“想走!”
令太虛拐杖一橫,一柄神兵利器當即從中幻化而出。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現在的年輕人,也太不将我們這些老頭子放在眼裡了吧!”
令太虛手中握着的,是一柄泛着金光的長槍。
長槍脫手而出,輕易的攔住了中書君往前的路。
察覺出令太虛的強大,中書君立即擡劍格擋。
“呲呲呲!”
交擊瞬間,長槍利劍,火花四濺!
轉眼,令太虛來到了中書君面前,長槍回到他的手中,虎虎生威,遙指前方,擋住了中書君想要救援的路。
“想要救他,先要過老頭子這關!”
“請賜教!”
中書君也不廢話,當即揮劍沖了上去。
聞不歸這邊就倒黴了。
無窮無盡的天兵,像一隻隻螞蟻,暗處不少人出其不意,如一群群突然冒出來的蚊子,他們帶着不足以緻命,但又足以磨人的實力,一波波,一茬茬,殺之不盡,斬之不絕!
十萬天兵不斷消耗着聞不歸的體力,背後不斷有冷劍不時刺中。
剛才放出的魔靈,也在打鬥中一隻隻減少了。
憑現在的聞不歸,并沒有他全盛時期的實力,還不足以召喚出更多的寂魔靈……
難道真要被這群人,就這麼慢慢磨死?
不成。
大不了同歸于盡!
聞不歸很少有這般失去理智的時候,可命都快沒了,還要理智幹什麼?
暴戾的身影在天兵的海洋中穿梭,越來越多的傷口,出現在了聞不歸身上,他整個人被鮮血染紅,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聞不歸一邊殺人,一邊留着一口氣吟詩,他要用自己的愛好,為自己鋪上一條帶血的末路,送自己最後一程。
也送這裡所有人最後一程!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
數名天兵攔腰斬斷!!!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利刃沒入他的身體,他反手将利刃的主人,那名剛才說話開口要文書的黑衣男子,殘忍撕扯成碎片。
殘留的血肉陷在他帶血的指尖,讓他用新的血肉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