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過後,衆人還是氣不過,他們接受不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幾名長老面面相觑,眼神商量過後,不動聲色指揮着門中弟子,一起緩緩堵住了聞不歸離去的路。
不能讓他這麼嚣張。
有人帶頭,衆人的信心又找回來了。
其他人也配合着偃天宗等人,以聞不歸為中心點,緩慢圍成了一個圓圈。
寬闊廣場的正中心處,原封不動隻留下了三人。
聞不歸、花折、黑仲天。
三人都是強者中的強者。
終于,那幾名長老按捺不住了。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這魔頭之前傳得厲害,不代表現在還厲害,他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也不過如此,過時的東西,就該徹徹底底的淹沒在時光的鴻勾裡,還來這裡嚣張什麼。”
“長老說得對!”偃天宗有弟子搭腔,“一個暮霭遲遲的魔尊,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被傳說神化過頭了。”
“千年王八萬年龜,不過比其他人能活,也不就是老不死的嗎?”
話題越說越奇怪,卻定位精準踩在了聞不歸的軟肋,他一直自卑自己比樓明月大太多。
人群中傳來哈哈大笑,“可别打着打着人就老死了。”
花折視線落在那幾名罵人的弟子身上,面帶輕蔑,嗤笑了聲,“無知!”
随即!
“砰!砰砰砰!”
搭腔接話的幾名弟子同一時間炸成血霧。
血霧蒙蒙下,聞不歸總算轉身。
他淩厲的視線一掃,語氣帶笑,又藏着讓人心驚膽戰寒意。
“過時的東西……,還說我老?你們可當真是沒有禮貌!”
花折揶揄補刀,“有人将你這鐵疙瘩誤當軟柿子捏了。”
“哈哈,這可真有趣味,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在你面前還能這麼嚣張的人了,看樣子,你也當真是沒落了。”
“是嗎?”
聞不歸漫不經心的搭話,手中禦魔玺懸在他手心,散發着讓人膽寒的黑色魔氣。
“想死的都過來,我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過時、是有多過時?”
剛才還硬氣的長老,在看到又有幾人死無葬身之地後,聰明的拉起了幫手。
“妖相,你既已經來到,何必與他多說,與我等一起殺了他就是。”
聞不歸聽不得他們廢話,當即冷冷一聲,“廢話真多!”
說着,他當即一手擡高,翻手五指向下壓去。
一個看似十分随意的動作後。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爆體聲,在人群中接連響起,化成血霧一片,形成一道詭異又絕美的殺戮舞曲。
剛才他們眼中的軟柿子碾壓一衆,強勢非常,許多人身上都被濺上了血液,都被吓破了膽。
這人太可怕了!
簡直無所顧忌。
當即有許多害怕的人逃離而去。
廣場上瞬間亂了起來,聞不歸卻沒有選擇趕緊殺絕,隻将那些個殺意重的人就地斬殺。
終于,殺戮過後的廣場空蕩了起來。
溫熱豔麗的紅色,将地闆染紅浸濕,在廣場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副亂七八糟又血腥恐怖的畫。
隻有一支勢力完好無損,排成長長的兩條隊伍,紋絲不動。
他們都是花折帶來的人,花寒雨也在其中。
礙事的人被解決,聞不歸心情都好了不少,連剛才被人說老的陰影也散去了不少。
他朝花折勾起的假笑,秋後算賬,“趁我不在,拐我的人,這,可不道德。”
花折嘴角帶笑,眼神淩厲,“他是妖尊,這本就是他的責任與擔當。”
聞不歸反唇相譏,“隻有責任與擔當?卻連妖界的立場都無法左右?”
他嘲笑有花折在,黑仲天妖尊有名無實。
與聞不歸嘴上交鋒,花折知道自己占不了多大便宜。
他不是黑仲天,聞不歸有勇有謀,是真不可多得的對手與同盟。
踏錯一步,花折就會萬劫不複。
他主動說明立場,也放低了姿态。
“我沒想真的與你為敵,但家裡小孩子硬不聽話,那也隻能委屈好友了。”
“别!”聞不歸連忙擡手阻止,“這聲好友我可不敢當,太危險了!”
智者惺惺相惜。
兩人互相佩服,也互相忌憚,以前也沒少一起坑人。
亦敵亦友,全看兩人當下什麼場合,什麼立場。
但稱道好友的時候,多半沒什麼好事,指名道姓倒還相處愉快。
勾起同樣迷惑人的假笑,花折眼睛一眯,“我的目的,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既然心知肚明,我也就不跟你盎盂相敲了,行不行,一句話!”
确實!
聞不歸心知肚明。
花折能出現在這裡,不是為了與聞不歸為敵,隻是為了帶回黑仲天。
前提是,聞不歸肯放人。
“不行!”
聞不歸搖了搖頭。
“不行?”
花折把手中常年在手的羽扇往身後遞,花寒雨十分恭敬的上前,雙手接過羽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