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這人剛才已經是個死人了。
蝴蝶夫人咬咬牙,擡手阻止了其他鬼面人上前。
複雜的眼神落到聞不歸身上,蝴蝶夫人擺出低姿态,“剛才多謝手下留情。”
如心掙紮地站起大叫,狀告道:“夫人,是他殺了異人君。”
“沒事的。”
異人君什麼情況她最清楚,蝴蝶夫人轉身安撫着其他人,“還沒到最後的時候,如心你也冷靜點。”
轉頭看向一旁一臉憂愁的如月,蝴蝶夫人道:“你看着他點,讓她别那麼沖動。”
最終,蝴蝶夫人不甘的視線停在了聞不歸與樓明月身上。
她無奈歎息一聲,“我們終究不是對手。”
鬼面人中有人不服氣的上前,“夫人,沒有異人君,判罪者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不能報仇,我們活着還不如死了。”
“是啊是啊!夫人,和他們拼了!”
蝴蝶夫人好保持着幾分冷靜,“你們這樣也隻是白白送命,沒有意義的。”
“不!我們活着就是為了報仇,不能殺樓明月,我們生不如死!”
“夫人!我們不怕死,我們早就該死了,能不見天日活到現在,全靠異人君,現在異人君不在了,你就是判罪者的首領。”
“可我……”
蝴蝶夫人面露為難。
她不願再造殺孽,也擔不起這份責任。
就像異人君總說她的懦弱,可他沒有說錯,她确實是懦弱……
樓明月總算察覺到了聞不歸的不同尋常,他靠近伸手,猛地扣住了聞不歸的手腕。
随着他靈氣探尋過遊移聞不歸的全身,察覺出什麼的樓明月微微蹙起了眉。
“神魂不穩,你是找到其他燈瓣了?”樓明月問。
探過來的目光過于實質,聞不歸卻是沒什麼感覺。
他緩慢地點了點頭,承認道:“是,我拿到燈瓣了。”
“胡鬧!”樓明月罵他,“神魂修複這麼大的事,現在你怎麼能随便動用靈氣,不怕會爆體而亡?”
修複後的神魂,正是虛弱的時候,聞不歸不當沒有休息,還反動武力,這對平常人來說,已經不是胡鬧兩個字就能形容得了了。
可聞不歸不是普通人,他覺得自己很好。
難道是自己殺人的樣子過于麻木吓着他了?
可殺人對他來說,本來就是一件輕而易舉,又沒什麼感覺的事。
除了稍微有那麼一點惡心。
别人的血肉總會弄髒他的袍子,就像現在。
聞不歸想到這裡,擡起了袖子打量一瞬,就起了眉。
果然髒了。
判罪者那邊圍着蝴蝶夫人,差點吵了起來。
異人君的屍體放在他們中間。
除了如月站在蝴蝶夫人這邊,其他人全部主張與樓明月拼命,就算殺不了他,也不讓他好過。
如月往聞不歸那邊偷偷看了一眼,眼神複雜。
“不用争了,”樓明月拔劍上前,“誰想報仇,過來便是。”
聞不歸邁步想與他并排一起,卻被樓明月頭也不回的伸手攔了一下,“這事是我與他們之間的恩怨,你不用插手。”
聞不歸總算笑了。
“你不讓我插手,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啊,你沒看他們一有空就往我這湊,生怕我看不見他們。”
聞不歸又轉頭對上蹙眉看過來的蝴蝶夫人。
“夫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必為難,我若真死了,隻能怪我無能,現在……,不必留手!”
蝴蝶夫人垂首片刻,再擡起頭來的目光已經堅定。
她銳利如刃的目光掃向前方兩人,肅殺之氣?掀起了他柔軟的衣袍,擡手道:“殺!”
這一次,她别無選擇。
殺字一落,如心如月首當其沖朝樓明月殺來,其他鬼面人圍住其他去路。
一時,兩人被團團圍在中間。
聞不歸擡手,凝視着自己留有污血的手,“何必那麼麻煩,我們又沒打算就這麼幹幹淨淨的走。”
話音未落,聞不歸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又驟然出現在鬼面人的中央。
快到在場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就擡手輕易的扭斷其中一個人的脖子。
火紅的嫁衣在鬼面人中反複鬼魅穿梭,所到之處,越來越多的人應聲倒地。
判罪者修為上層,又勝在人數衆多,這裡有是他們的地盤,一波一波的支援接連而來。
兩人并肩殺完一群,一個眨眼的功夫,更多的鬼面人不知道從哪裡又冒了出來。
殺之不絕。
在鬼面人畏懼的目光下,兩人退到了山谷的半空。
背靠着背,樓明月第一次有了與人并肩作戰的感覺,眼眸中不自覺閃着顫動的微光。
一直都是他擋在最前面,沒幾個人能跟在他身後,更不要說讓他把後背交給他人,他已經習慣了。
可聞不歸很強,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
也是,能做魔尊怎麼可能是人畜無害。
這……,才是他本來的面貌吧!
不知怎的,樓明月并不排斥這樣的聞不歸。
有意外,會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