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仲天滿口的污言穢語讓六度山的弟子們集體黑臉。
“你放肆!敢侮辱絕師兄,我就算拼了這條性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絕清風左側的弟子已經拔劍,卻又在絕清風擡手的動作中,不甘心的收回了。
“妖尊這是執意要與我等為敵?”絕清風問。
黑仲天說:“跟你們為敵很可怕嗎?要是你師尊在這,我還勉為其難給幾分面子,至于你……?細胳膊細腿,一看就不受力。”
“你說什麼呢?”
六度山的弟子忍無可忍發出一聲質問。
黑仲天大大咧咧,“你們耳聾還是耳背,我就說他沒有男子氣概,說你們都是軟蛋。”
“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卻是娘炮的性子,聽幾句髒話你們就受不了了?”
“說侮辱你們,你們是真沒見過真正的市面,我要真想侮辱你們,我應該踩在你們臉上尿一個,讓你們近距離感受一下本尊我的騷氣,那才叫真正的侮辱!”
“你……,無恥!”
六度山的山規極嚴。
山規明文規定,山中弟子口不能吐污言穢語,如今遇上黑仲天這個髒話機器,他們饒是人多,也沒有一張嘴能與黑仲天匹敵。
這等初級的罵人招數,對污言穢語中打滾的黑仲天來說,幾乎毫無攻擊力。
“無恥?”黑仲天大聲笑着嘲諷,“你們真是罵人都那麼好聽呢!”
“你們還有誰不服?”黑仲天雙手叉腰,視線挑釁的巡視了一圈,又勾勾手指,“上前來比劃比劃!”
絕清風很沉得住氣,不動聲色,“妖尊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說不說!”
黑仲天獸首搖頭的動作帶動氣流,吹擺着絕清風的衣袍,随風湧動。
“有人說了,對待你們這些智商太高的,就是别人你們開口,就算開口了,也一個字都不要信,你想套路我?你還差得遠呢?”黑仲天道。
比之某人,面前這人明顯沒有他家大白用計時狠毒。
他們連說話都是輕飄飄的,沒有一點讓人害怕的威脅力。
絕清風也是沒想到這妖尊油鹽不進,“說此話者,可是妖界的智囊?”
絕清風能想到的是妖界盛名的妖相,花折!
“你管他是誰!”黑仲天不耐煩催促,“你們要打就打,我忙……着呢呢!”
話說過半,正準備放手一戰的黑仲天莫名身體一抖,嘴裡的話跟着轉了個彎,然後他巨大的眼珠子在人群中來回的審視。
目光流連,來來回回,好似在找什麼人。
須臾,黑仲天好似耐心告捷,他獸爪一撈,把驚聲尖叫的十三娘撈在手中,“我看你們是沒種和我打了,老子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完,大霧浮天撕開的空間,黑洞再次顯現在衆人面前。
“呼!”
朱通劫後餘生的舒了一口氣。
終于要走了,雖說死了幾個幽夢宗弟子,但他孫兒朱泰華還活着。
修真界每天都有了死,不過細微幾名普通弟子的性命,在場這麼多人,誰也沒有放在眼裡。
卻見高空之上,本已經進入半個身子的黑仲天突然又掉了出來。
一息還沒氣歇一口氣被生生噎在喉嚨中,朱通一下子憋得滿臉臉通紅。
在場其他人也是一臉精彩,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但都無一不是代表着驚恐。
本以為這個煞星要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
衆人吓了一跳,不少人發出驚呼。
卻見黑仲天很不耐煩地撇了他們一眼,然後朝遠處的山頭,狂奔而去。
巨蹄踏在地上,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同時讓周圍數百裡發出地震的聲響,讓人生出一股發自靈魂的顫栗。
“怎麼辦?”
人群中有宗門弟子發出疑問,他們面面相觑,誰都一時都拿不定主意。
黑仲天還在荒塔不願離開,可他們卻沒有辦法讓他離開,所有人的心底都生出一股無力之感。
他們不是各派頂尖精英,唯一來的能與妖尊與之一戰的,現場這麼多人也隻有絕清風。
可他們也清楚的知道,絕清風為什麼不動手。
就是因為他們這群拖後腿的。
兩人一旦打起來,别說荒塔中試煉的其他弟子,就連他們也不能幸免被波及。
真正的強者之争,是足以讓千裡地界的荒塔淪為一片廢墟的,憑他們逃生的實力,是沒有這麼快的動作離開這片是非之地的。
再說,荒塔是他們的地界,損壞的所以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财産。
絕清風走向蘇沐,道:“我們先跟着他,試煉弟子還在其中,有我們相護,妖尊應該不至于做的太過分。”
“也是……”
黑仲天沒有動手讓他們有了一些僥幸,但更多的是有絕清風這個主心骨,讓他們心裡有了一些心安。
雖說剛才沒動手,但絕清風的實力也不是徒有虛名。
見絕清風領着六度山的弟子已經遠去,其他人随後,都跟着黑仲天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走吧!”
聞不歸從碑林後站了出來,腳步卻是往那些人截然相反的方向邁動。
“你走錯方向了。”
樓明月嘴角勾起一抹細微的笑容,他伸出了手,手中的長劍攔住了聞不歸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