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聞不歸點了點頭，“是！”

然後他又忍不住追問道：“劍君是……？對我這弟子感興趣？”

“……”

樓明月無語。

他感興趣的另有其人。

他隻是看九陰對聞不歸的眼神與看其他人的不同，所以心底有點介意，不舒服了。剛才過問，也隻是想要知道聞不歸對九陰的态度。

可幾句話下來，九陰在他身後的方向一聲不吭，隻是眼色複雜的看着聞不歸。

而反觀聞不歸，注意力全然不再九陰那邊，全在樓明月身上，這也讓樓明月神情都緩和了一點。

樓明月上前擋在聞不歸前面，也順勢擋住了九陰探究的視線。

對九陰樓明月沒什麼好臉，一身傲然冷意，用驅逐的語氣道：“離開！”

“你……！”

九陰心緒起伏，握在劍上的手不斷用力，最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

九陰的視線越過樓明月，看向其身後，“我想與他談談。”

“嗯？”

樓明月語氣中的不滿很明顯。

九陰很沉得住氣，把話說得極為好聽，好聽到聞不歸這個當事人都覺得假透了。

“我與師尊多日未見，以後他逗留人界，可能會很多時間不見，現在抓緊時間跟他叙叙舊，想必也不是什麼很過分的要求，劍君此等作态，請問你可是以什麼身份來阻攔呢？”

眼看樓明月就要出劍，聞不歸及時攔住了他。

“别！”他輕輕推了前面的樓明月一把，“有什麼事情好商量，犯不着動刀動劍的，我來和他說，你在旁邊等我一會。”

樓明月眼角餘光撇了他一眼，最終什麼話也沒說，把路讓了出來。

就像九陰說的，他們師徒不管當下想做什麼，他也是沒有身份立場來阻攔的。

另一邊，就在整個東皇島沉沒的最後一刻，中書君終于借着聞不歸破開的裂縫，打開了滅天陣劫。

一道金光拔地而起，若水聖君的空間通道，總算突破了滅天陣劫的禁制成功了。

衆人快速朝金光聚集，争先恐後離開這是非之地，誰也沒有注意到高空的戰鬥已經被某人按下了暫停。

三人當空浮立，聞不歸走到了九陰面前，緩緩問：“你要說什麼？”

九陰沉沉說了幾個字，非常輕！

“什麼？”

聞不歸沒有聽清，又忍不住上前幾步，兩人幾乎是面對面。

“為什麼救我？”

九陰再次欲言又止，聲音很沉，幾乎聽不清情緒。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就像現在，隻要聞不歸開口，他就停手，明明剛才還一腔熱血要和樓明月拼個你死我活，可他一開口，全身就下意識聽從指令不再動彈。

就好似聞不歸在他幼年時，就在他身上暗裝下了什麼指令，大多時候九陰還是會受其影響。

根深蒂固！

“随性而為，你知道我的，想做就做沒有什麼為什麼，如果你一定需要一個理由，剛才的那些話難道還要讓我在給你說一遍？”

九陰搖了搖頭，那些話幾分真實，九陰聽得出。

全假！

越是這樣，倒讓九陰心底有了幾分慶幸。

“是不是……”

聞不歸及時打斷，“你想多了，也别自作多情，我出來這麼久，你對我做的沒一件讓我開心，我就算再怎麼大度，也不可能對你還保留着什麼感情嗎？那我也太賤了吧！至于師徒之情，不過一句口頭話，師尊這兩個字你想叫就叫，不想叫也沒關系，反正我是不在意無所謂的。”

無視才是最狠的傷害，

九陰隐忍下心底的怒火，該有的手段不少，他故意露出有幾分委屈的神色。

當即解釋：“那我是為了留你，那你呢？為什麼不願意留下來，我若真的下死手，你以為你真能這麼輕易跑得掉？”

“自信是好事，太自信多了就變成自負了！”

聞不歸對九陰說他跑不掉的事情提出了質疑。

“你還未回答，為什麼不選擇魔界。”九陰問。

聞不歸答：“我已經放棄一次魔域了，再來一次也是同樣，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不喜歡哪裡。”

“哪裡不喜歡。”

“人事物！都不喜歡，特别是你！”

九陰心底一陣刺痛，不由苦笑一聲，扪心自問，他們師徒怎麼就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

他一直是複雜的，他想留下聞不歸，同樣卻不想對方實力在他之上，威脅他的地位。

而這顯然不可能。

所以就算是九陰心底想留，他也留得很複雜，很折磨。

所以聞不歸總說他看不清他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九陰這個人就太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