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樓明月神态如常依舊很穩,擡眸輕輕看了他一眼,然後很自然的轉開視線,垂眉看着地闆道:“但我說的話依舊作數。”
“啊?什麼話?”
聞不歸還沒有反應過來話裡是什麼意思。
樓明月簡短的答:“負責!”
“咳咳咳!”
一口冷風灌入聞不歸的喉嚨,讓他直接岔氣猛咳起來。
這就不止尴尬一種情緒了,還有羞恥與難堪,幾種情緒堆疊,頓讓聞不歸說話都發顫。
“不,不必了!剛才的一切都是意外,你我都忘了吧,以後都不用再提起。”
他又不是失去貞潔的小姑娘。
再說?負責?樓明月怎麼負責?總不能娶他吧?
這麼一想,聞不歸心底自己先狠狠罵了自己一句,有病!他是男人怎麼娶?
樓明夜沒有應他,而是再次閉目重新入定。
場面暫時陷入一片寂靜。
也讓兩顆胡亂跳動的心,有餘地與時間冷靜下來。
樓明月入定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連呼吸都輕不可聞,現場留下聞不歸一個人閑的無聊。
為了化解剛剛尴尬的氣氛,他自己一個人在佛堂中百無聊賴的轉來一圈,最後視線定在成排的祈願燈上。
燭火搖曳,在兩人身上渡上溫和的光,聞不歸忍不住回頭問道:“你怎麼又重新點燃來,不怕裡面還有藥?”
樓明月依舊閉目,也沒有張嘴,房間裡卻傳來了他淡然無比的聲音。
“無藥,這些都是普通的祈願燈,至于香薰也隻有安神之效。”
“那剛剛那藥……?”
聞不歸這時候,實在說不出春藥兩個字,一開口他就想到剛才被人強吻的畫面,渾身不自在。
樓明月道:“藥是我在路過山門之時,不知何故染上的,剛才我隻是在此,把藥物逼出體内。”
聞不歸聽懂了,也氣笑了。
“合着是我自己多管閑事來,我就不該闖進來打斷你,要不然你自己就能把毒逼出體外。”
“本該如此!”樓明月說。
如果不是這人貿然闖進來,讓他逼藥期間行叉了氣,他們也不會發生那種意外。
可樓明月心中并不排斥,甚至下意識認為這就是天意。
要不然天下那麼大,他何處去不得,他們兩哪來的這麼多牽扯。
“呵呵!”
聞不歸很是無語,原來他這是自己作死。
見樓明月身旁還空着一蒲團,冷靜幾分的聞不歸很自然地走過去坐下。
他單手撐着下巴沉思了半響,還是沒有想到辦法,怎麼和樓明月提七淨琉璃燈之事。
他可沒忘來,知道七淨琉璃燈的人是前任魔尊那個身份,而不是他聞不歸。
一個需要中書君面子求庇佑的人。
“你……,劍君?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
聞不歸現在才認清自己的人設定位。
他是年少後輩,對樓明月要尊重,同時也可以有一點點崇拜和依賴,這樣才能和末之墳場的人完全分開,不讓人懷疑。
三月相處時光,如果不是差别很徹底,是很容易讓人有聯想到兩人就是一個人的。
“你……?真不知?”樓明月語氣遲疑。
但更多的是懷疑。
聞不歸故作懵懂搖頭道:“不知道啊,我迷路進來這裡,本想在這裡歇歇腳,結果進來一個人都沒有,就看到你這裡有燈光,就往你這邊過來了。”
聞不歸心中早有劇本,說的話也有理有據,幾乎挑不出有錯。
可他唯一漏算的,就是樓明月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他所說的一切都已經不具有可信度了。
但樓明月并不想拆穿他。
“此地是西山,清林寺。”
“然後呢?”
聞不歸等不及催促,他太想從樓明月口中說出七淨琉璃燈了。
接着,樓明月如他所願道:“我來此地找燈。”
“什麼燈?”
聞不歸裝作很自然地問出口。
樓明月依舊端坐蒲團,眼未睜,口沒開,拖延了許久才道:“七淨琉璃燈。”
也不等聞不歸找借口,樓明月繼續(善解人意)道:“此燈也可助你恢複神魂,你身上的傷和我一朋友相似,隻不過他是魔修,不知道你可認識?”
聞不歸打着哈哈道:“我怎麼會認識魔修,在下與魔修可是不共戴天的。”
“不共戴天?”
一個人怎麼不共戴天?
“我是人族,他是魔修可不就是不共戴天?”
聞不歸快速敷衍完,視線周遭來回掃了一圈,然後換了隻手撐着下巴看向樓明月的方向繼續問:“七淨琉璃燈在哪?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樓明月氣定神閑道:“不過……,還有一個小問題。”
聞不歸一點兒也不關心樓明月口中的小問題,他快速湊近着急問:“燈在哪?”
他太急了,急到語氣沒有絲毫掩飾,讓樓明月沒花什麼心事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不勞關心。”
樓明月什麼也不肯說。
聞不歸微急。
“你就說一下嘛,我又沒實力搶走你的燈,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