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來，還是他這般不堪的處境。

“冷靜？”

聞不歸不爽，頭蓦地後仰，出手抵着他的胸膛，“那你抱着我幹什麼？”

“我需要……，你的，一點幫助。”

一句話斷斷續續，眼神不時迷蒙，樓明月隻能再次晃了晃頭來保持克制。

他現在忍者和對方正常對話，已經是快要用盡他最後的理智了。

聞不歸推了對方一把，沒推動，楞來一下才道：“你先放開我，我去幫你找隻狐狸。”

“什麼狐狸？”

聞不歸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樓明月打斷。

他擡起頭來，“不要狐狸，要你，成嗎？”

樓明月忍得難受，神志不清已經不是非他不可，可嘗過他的味道之後，就不一樣了。

剛才的厮磨緩解了他片刻的欲求不滿，他更清楚的記得，他在他身下承歡的唇，是那麼的濕潤而柔軟，讓他無法自拔，讓他上瘾。

就像沙漠中急需的一碗清泉，甘洌清甜非常解渴。

“诶……？”

聞不歸以為自己聽錯了，臉上神情詫異過後，就變成了張揚的冷笑。

這種經過藥物入侵的情緒，敢讓他來承受，就算對面是樓明月也不行。

“要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得起嗎？”

樓明夜望着眼前人，眸底情緒晦暗如深，暗藏灼熱。

“我知道！”

他知道他是誰。

他是他在死地救起的聞不歸，也是末之墳場陪他三月有餘的魔道尊者，他身上有七淨琉璃燈的味道。

而燈瓣他隻給過一個人，樓明月身上有燈芯，他能感受得到，聞不歸身上這片，就是他送出的那一片。

還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暴露的聞不歸，嘴角勾起一抹魔性的笑容，“哦……？知道？”

知道什麼知道？

在聞不歸眼中，面前的樓明月就是被春藥控制的傀儡，隻怕除了本能的欲望，已經不知何為何物了。

“我會負責！”樓明月保證道。

這事情發展太出乎意料，聞不歸不太适應這種感覺，大感不自在。

“你不願？”樓明月總算又恢複來一點神志。

“你說呢？”

聞不歸仰頭看着他，卻見那人專注地視線，片刻不離他的嘴唇，眸光灼亮。

他反應快速出手捂住樓明月的嘴，一面眯眼威脅道：“你敢再來，我就廢了你！”

樓明月定了定神，視線離開那濕潤的嫣紅，朝對方點了點頭。

聞不歸再推一把，“退開！”

樓明月心緒掙紮浮動。

“好。”

他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忍得心尖都在顫栗，還是放開了聞不歸的身體，自己主動退開了。

聞不歸伸手阻止對方靠近，一面盯着地面避開對方火熱的視線道：“在這裡等我，我去找隻狐狸。”

“我不要……”狐狸。

聞不歸強勢打斷道：“閉嘴！”

他擡起頭來狠狠瞪着他，“叫你等，你就等！”

總算把失控的樓明月穩住。

時間緊迫，聞不歸來不及多想，在樓明月驚愕詫異的目光中，身體越過身後圍欄，直直往後倒去。

夜風徐徐，那人乘着月色落入他身後沉沉高空，如夜空中的一隻白鶴，在樓明月的眼中，再次劃過濃厚驚豔的一筆。

聞不歸沒有看樓明月，而是半空變道，踏風而走，朝山下飛去。

來到山門口，聞不歸發覺十三娘果然已經走了。

失策！

此刻聞不歸為自己剛才的無所謂而深深後悔起來。

要不跑吧！

反正樓明月自己中招和他沒關系。

那七淨琉璃燈也該和他沒關系了。

煩呐！

聞不歸蹲在地上爆頭躊躇起來。

最終，他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調轉還頭，認命往山上走。

那裡還有人在等他。

重新回到佛塔，門沒關，聞不歸快步進入。

卻見佛堂中重新恢複了光明，所有祈願燈被重新點燃，而微笑的大佛下，供桌前，蒲團上一人閉目入定。

銀發如霜，白衣似雪，端坐于燭火中的光暈中，面容神聖而安詳，如天下間最不可企及之神明，不沾凡塵。

聽到來了的腳步，神明睜開了眼，淡色的眼眸中無波無瀾。

樓明月朝來人不動聲色地點來點頭，淡聲道：“之前是我失禮了。”

聲音偏輕微冷。

這就……？沒事了……？

如此變故，聞不歸先是楞了一下，用了幾息才平定心中的情緒。

他故作大方掩耳盜鈴般道：“你沒事就好。”

啊……！好尴尬。

尴尬到聞不歸想要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