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高台上的虞老開場白已經完畢,高台上又有人陸續入場,這些人就是今日這場萬戰節的主角了。
也是這場萬戰節最後的赢家。
歡呼聲中,衆人翹首以盼到來。
聞不歸在上台的八人中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沿的中書君。
中書君在人族的聲望極高,和他一副仙風道骨的仙人模樣又不可分割的關系。
那是透出經事打磨過的沉靜,有無與倫比的可靠度。
月白錦衣青年頭束銀冠,背負華麗銀劍,銀色豔麗的灰變色劍穗,随着他的動作不斷輕微擺動,他的懷中還攏着一杆白色拂塵。
他這師弟真是執着呢,竟然為了帶走他孤身獨闖魔域,聞不歸無奈之餘又笑出聲。
陸續落座的八人中,聞不歸有過接觸的過半,除去九陰和中書君,之後就是魔域的左膀右臂,左相聞三思,右相虞老。
剩下的四人都有不明顯的魔族特征,想必就是聞不歸消失萬年後的魔域新秀。
果然是魔域地盤,魔族主宰。
此次八首隻有兩名人族,中書君外另一人是一名老頭。
一身暗紅衣袍,高深莫測看不清深淺,是身上藏有隐匿修為的靈寶,一雙皺紋擠壓成一條縫的眼睛,露出寒芒,一副不好相與的樣子。
怎麼沒看到樓明月?聞不歸在人群中探頭探腦。
樓明月正在魔域,也聽人說參加了萬戰節,他那樣的武力沒道理不上榜啊?
聞不歸胳膊一怼,怼上陸迎風的手臂,“不是說樓明月也來了,人呢?”
情報小能手陸迎風馬上來了興趣,探過身來小聲解釋說:“打崩了!撕破臉了。”
?
聞不歸不解,“聽說過談崩了,第一次聽說打崩了,怎麼回事?”
這些天他忙着和霧十郎周旋,很多消息都沒有能及時收到。
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萬年已過,他在魔域的情報網多處斷絕。
陸迎風說:“打得太暴力,不像是來比試的,倒像是來踢館的,被魔尊明令禁止拒絕讓他參加萬戰節了。”
聞不歸忍俊不禁,幸災樂禍,“多暴力?能讓九陰那般能隐忍的人也跟着暴脾氣?”
陸迎風一激動,語氣助詞都出來了。
“就專挑魔族動手,一招一個小朋友,打斷腿還算輕的了,廢了好幾個魔将,那下手是真狠呐!”
“有沒有這麼誇張。”
聞不歸越聽越上瘾,這樓明月挺有意思的。
“你見到就知道了,魔族那是真氣啊,都氣死了都。”
陸迎風言之鑿鑿,雖然他也是道聽途說,畢竟他修為擺那,是不能和樓明月一個武台的。
兩顆腦袋擠在一起悄摸着說悄悄話,比試台上的比試也沒有因此停留,如火如荼進行。
之後的比試規則,沒有規則就是規則。
八人會齊齊上場,留到最後的就是赢者,不過在這最後一戰之前,還有幾場熱場賽。
就是八首無順序出人,在場中随意指點人或魔,進行指導賽。
當然指導賽也不能保證上場的人沒有性命危險,畢竟刀劍無眼,殺意無形。
第一場就燃爆了全場,因為這次不是上面的八首挑人,而是下面有魔,主動叫嚣。
柿子要撿軟的捏,這名高大精壯的魔族一擡手就指向了魔域有名的戰五渣聞三思。
他嚣張的跳上戰台,朝聞三思挑釁的勾了勾手指。
聞三思笑了,他一臉從容的飄向中央高台。
還不等落地,他手中的扇子一揮,這名魔族就倒栽蔥跌了出去,在站台一方砸出一個人形土坑。
别看聞三思平平無奇一揮,看似沒什麼殺傷力,其扇面上的勁風,如金戈般鋒利,削鐵如泥。
此次還是聞三思照顧自家臉面留了手,要不然這修隻怕不是昏迷土坑這麼簡單,攔腰斬斷才是他的最終下場。
聞三思腳尖悠然落地,上前止步站在土坑旁居高臨下的觀望,嘴角都出一抹笑來。
他傲然緩緩道:“魔域左相是有名的戰五渣,可也分人,樓明月那樣的我認,你這樣的,還差點火候。”
真正熟悉聞三思的人,都不會把這看起來很無害的少年,當成真正的戰無渣,都是調侃。
畢竟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魔域左相,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廢人,隻不過這人慣愛扮豬吃虎,所以倒蒙蔽了許多人的眼睛。
半天不見土坑有動靜,兼職裁判的虞老站了起來舉旗算他勝,但嘴也沒閑着。
他奚落道:“左相出手這般爽快,可不像是來指導的,倒是像來殺人的。”
聞三思懶得跟他廢話,皮笑肉不笑吐出一句,敷衍道:“虞相言重了。”
聞不歸陸迎風兩人座位靠後,但陸迎風是修者,哪怕隔着這麼幾百米的距離,他還是看清了一招秒人聞三思的臉。
思考了幾秒,陸迎風有些不确定。
他側着身貼近聞不歸,小心翼翼問身邊人:“這人?是不是聞三思道友?”
“啊?”
聞不歸故意裝傻,心裡暗暗跳腳,他居然忘了這一着,聞三思的身份根本瞞不住。
不用聞不歸解答,陸迎風一拍大腿,一手指着場地中央,笃定道:“肯定是他!”
後知後覺想通來一些事,陸迎風接着一臉憤恨道:“他是魔域左相,他居然瞞着我們,太狡猾了,居然來我們這裡打探人族情報!過分!實在是過分!”
聞不歸側過臉,一臉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
聞三思随便拉出他在人界布控的暗棋,都比眼前這人情報多得多,他是什麼樣的臉皮,才會生出這樣大膽的想法?
陸迎風完全誤會來聞不歸臉上的神色,他拉扯着聞不歸的袖子,一副與他同仇敵忾的模樣。
“你也被他騙來是吧?沒想到這人藏得這麼深,魔族果然太陰險了,我一點兒也沒發覺!”
陸迎風轉頭一臉好奇地看着他,“他騙我們,難道你就沒一點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