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夜深人靜好夢正酣之際,沈中夏從床上爬了起來。
房間裡沒有開燈,唯一的光亮來自浴室透出來的燈光和入戶門那柔和的牆壁燈。
沈中夏沖了個水溫比較低的澡,順便将換下的内褲搓洗幹淨晾起來。
收拾好浴室,他關掉燈爬上床躺下。
昏暗的環境下,有什麼在無聲滋長,沈中夏盯着天花闆,終于有時間來進行思考。
他剛才好像做了個春.夢,對象還是魏哥!
他怎麼會做這種夢呢?!還夢的是魏哥!
沈中夏有些煩躁的翻個身,試圖将腦子裡那些畫面甩出去。
然而并沒有什麼用。
身體和精神都處于一種亢奮難言的狀态裡,那些刺激的畫面如跗骨之蛆般紮根在腦海中,魏進禮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那一聲千回百轉般的“小端”更是在耳邊無限循環。
翻來覆去的折騰好一會,倍受折磨毫無困意的沈中夏自暴自棄的坐了起來,拿過床頭的手機開始翻通訊錄。
他必須要搞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真的是太奇怪了!從下暴雨那天開始一切好像都亂了套,他對魏進禮……
答案呼之欲出,沈中夏劃拉屏幕的手指頓了下,撥通他那個自稱分析大師的死黨的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
“夏兒!”餘逸然充滿活力的大嗓門從手機裡傳來,同時伴随着敲擊鍵盤的聲音。
那天吃完大排檔回去沒多久,餘逸然他們一家就跑去國外度假去了,現下隔着幾個小時的時差,他那邊正是“嗨”的時候。
“你那淩晨了吧?”餘逸然“啪啪”敲着鍵盤,聲音聽起來離手機有段距離,“大半夜不睡覺給我打電話幹嘛?”
沈中夏靠在床頭,煩躁的抓了把頭發,“我……”
他緩了下呼吸,身子往被子裡沉了沉,“……做了一個夢。”
“做噩夢了?”餘逸然毫不客氣的發出超大嘲笑聲,語氣十分欠,“我之前怎麼沒發現,沈中夏你居然怕做噩夢啊!來,和餘哥說說,什麼噩夢能把夏兒你吓得睡不着覺啊!”
沈中夏額角跳了跳,如果餘逸然現在在他面前,他絕對要把他給打趴下!
“不是噩夢!”
“不是噩夢?”餘逸然似乎在專注地打着遊戲,回的有些随意,“不是噩夢那你做的什麼夢?”
沈中夏沉默片刻,幽幽道,“春.夢。”
“哦哦哦,春.夢啊……”餘逸然絲毫不過腦子的附和着,“不就是個春……”
後面的話突然卡住,對面突然陷入沉默。
沈中夏默默拿遠手機。
下一秒,餘逸然破了音的聲音響起。
“卧槽!什麼夢?!”
“春.夢!!!”
“你……”
沈中夏挂斷電話,要是任由餘逸然這個傻缺這麼叫,恐怕明天整個酒店的人都知道他做春.夢了。
剛結束通話沒多久,手機震動。
在這通電話即将自動挂斷前,沈中夏按下接聽。
餘逸然竭力壓制着自己的嗓門,“不是,夏兒,你真……”
沈中夏答得幹脆,“嗯。”
對面陷入片刻的安靜,随後一句不甚清晰的髒話傳來。
餘逸然的聲音重新響起,帶着濃濃的八卦味,“快和兄弟說說,你夢到誰了?隔壁那班花?還是之前跟你表白的那誰啊?”
沈中夏全當沒聽到,自顧自道,“你說,我這是喜歡他嗎?”
原本興緻勃勃正準備大聽特聽八卦的餘逸然聽的沈中夏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措手不及的楞了一下。
“也不一定吧,這得看你夢的對象。”他試圖将話題扭轉回去,“哎,夏兒,你到底夢的誰啊?”
沈中夏還在說,“我應該是喜歡他吧?”
餘逸然,“我之前看完片也做過夢,總不能說我喜歡人吧?我說,你别一個勁兒的吊我胃口,到底誰啊?”
沈中夏,“現在想想我們倆認識以來發生的種種,感覺我好像是喜歡他。”
餘逸然疑問,“那些事啊?我怎麼不知道?”
沈中夏,“他從一開始給我的感覺就和别人不一樣,是我一直沒往喜歡這方面上去想。”
餘逸然要抓狂了,“不是,你在打什麼啞謎呢?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
他似乎想到什麼,咬牙道,“沈中夏,你特麼不會是大半夜睡不着,跑來拿我找樂子的吧?”
并不管人死活的沈中夏仍舊沒回他,繼續在那進行分析,最後得出結論,“好吧,我确實是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