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網球部,安靜的連一片樹葉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正選之間的詭異氣氛,迅速輻射到了非正選部員之間。
正進行揮拍訓練的非正選們,手上揮拍的動作一個比一個标準。
稍微觀察一下他們的眼神交流就會發現,同一排的幾個人都在擠眉弄眼。
靠着他們長期在大魔王手底下默契生存的經驗,僅靠着眼神就能達到無障礙交流。
三年級甲前輩:“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網球部發生了什麼嗎?”
二年級乙學弟:“前輩也感覺到了嗎?”
三年級甲前輩半月眼:“丸井和仁王在班裡放的冷氣,讓我們以為自己正在西伯利亞種土豆。”
一年級小學弟懵懵懂懂:“欸?前輩們到底在說什麼?”
可惡!
到底是哪路神仙搞出來的。
他們好奇死了。
上一個造成這種效果的還是......
呃,好像還沒有上一個。
算了,至少他們已經見證曆史了。
各種意義上的。
當幸村披着外套走進立海大網球部時,有一瞬間的遲疑。
怎麼這麼安靜,連擊球聲都沒有。
難道是網球部發生了什麼嗎?
是有人踢館,大家的比賽都輸了,就像當初輸給赤也一樣。
總不能是青學的小弟弟打上門了吧?
幸村差點被自己這個猜測笑到。
如果真的是那個小弟弟,網球部不可能這麼安靜。
至少拓真的氣勢不會輸。
排除外界的原因,問題就肯定出在内部了。
仁王和柳生又吵架了,還是丸井沒有搶到限量款甜品,又跟胡狼鬧脾氣?
總不能是真田拿着他的木劍在網球部大開殺戒吧。
幸村怎麼想都感覺不太對。
感受到周圍的視線,幸村不可避免往最差的可能思考。
難道有誰出事了?!
柳雖然也覺得氣氛不太對,但缺乏可推導的關鍵信息,隻能大緻推算一下範圍。
能想到的就那幾種,不可避免的,柳跟幸村想到了一起。
除此之外,柳又加了一條。
——拓真和赤也闖禍的可能。
同時,柳又不可避免的惶恐,他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麼,能讓整個網球部都保持靜默?
總不能是把球場給拆了吧?
不過,即使拆了球場,清山也隻會拉着切原笑嘻嘻的撒嬌求放過。
所以還有什麼?
一個接一個的,柳的腦海裡冒出來無數的可能性。
仁王惡作劇到真田頭上,被真田追殺。
切原成績全線崩潰。
丸井剛分手的女朋友找上網球部了。
清山又從乾那裡搞到了最新研究,放倒了整個網球部。
切原和清山出去踢館,提到鐵闆被教訓。
......
一個個的可能性變成數據流不斷的沖刷着柳的大腦。
果然,速效救心丸還是需要代購!
真田過來的稍晚一點,一開始他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訓練,井井有條。
沒有交頭接耳,沒有嬉戲打鬧,十分符合立海大嚴肅認真的王者形象。
真田對此非常滿意。
直到他走到正選們訓練的室内網球場。
往日裡吵吵鬧鬧的球場,此時安靜的好像在訓練的幾個人隻是一個投影一樣。
真田以為,應該是幸村又創新了什麼新的訓練方式,或者懲罰方式。
隻有這樣才會讓這群無法無天的家夥這麼老實。
最先發現苗頭的是柳。
他看到了柳生放到水杯旁的報紙。
剛好是他們遭遇綁架和爆炸那一天的。
如果這還能說是巧合的話,那更巧的是報紙上剛好報道的就是他們遇到的案子。
一瞬間想通關鍵的柳無奈的歎氣,果然還是知道了......
再看看切原和清山心虛的眼神,破案了。
将報紙拿給幸村和真田,柳開始思考要怎麼安撫這幾個家夥。
幸村和真田面面相觑,同時感覺到了棘手。
如果是犯錯了,他們可以毫不留情的将訓練翻倍。
但這種事......
果然還是部長出面比較好。
“今天的訓練結束,我們去聚餐吧,剛好有些事情要跟大家說。”
幸村打算先拖一會,好讓他們想想要怎麼解釋。
從他一年級當上部長,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為難情況。
知道他們可能會生氣,但到這種程度是幸村沒想到的。
他似乎有些低估大家的感情了。
幸村苦笑。
真田則壓低了帽檐,一會訓練他就把長褲換掉。
最近他除了網球部的訓練,回到家還要接受祖父的特訓。
每天挨打,他身上的淤青就沒下去過。
三十六計的苦肉計該用就要用。
真田表示,他現在已經進化成,是有心機版真田了!
訓練一結束,清山就拉着切原果斷先遁了。
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這種高端戰局不是他們小蝦米可以參與進去的。
兩隊雙打搭檔,在這個特殊時期也組成了臨時限定組合一起行動。
立海大網球部也開啟了短暫的分裂時代。
三巨頭,雙打組,後輩組。
如果要是讓其他學校知道,大聲的嘲笑先不說,大家絕對會一緻惋惜他們怎麼不早點分裂。
這樣他們或許還能有機會把立海大從全國霸主的位置上給拉下來。
可惜,就是沒有這個如果。
立海大網球部不好過,伊達航也同樣不好過。
昨天送完那幾個孩子,他那個上次見面還裝作不認識的好友突然出現。
不止告訴他,警方一直找的那個嫌疑人就是他。
連死掉的那個兇手也是他殺的。
短短兩句話,差點讓他把手铐拿出來送對方去吃豬扒飯。
前提是他不了解對方的話。
但伊達航知道好友是個什麼性子。
更何況他對好友在做的事情也有了猜測。
“你就這麼過來跟我見面,沒關系嗎?”
伊達航小心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心裡忍不住擔心。
既然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就更謹慎一點啊!
伊達航恨鐵不成鋼,真想狠狠敲敲對方的腦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沒事,我做了僞裝。”
面對班長的關心,諸伏輕輕勾了勾嘴角。
“?”
伊達航頭頂冒出一個問好。
你就長了點胡子,帶了個帽子,現在跟我說你做了僞裝?
班長握拳了。
“我的意思是有人用我的身份行動,不會有人發現我不在的。”
看班長的眼神不對勁,諸伏趕忙補充到。
這還差不多!
伊達航緊握的拳頭松開了。
“對了,當初志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諸伏的出現,讓伊達航意識到這個案件隻怕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