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然退去,黎明時分已至。天空開始微妙地變色,光線悄然溜進一家依舊亮着燈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這家小店坐落在僻靜的街角,當條野采菊終于結束一晚上的工作時,這是少有的能夠讓他在這個時間段買點食物應付身體的店鋪。
黎明的微光驟下,鳥雀叽喳乍破晨光,排開沒什麼行人這一點,街道上已經赫然是一副生機盎然暖意升騰的景象,但其實走着還是會覺的寒氣逼人。
店内的貨架依然整潔如新,商品的排列如常。在這個無人打擾的夜晚與黎明交彙之際,隻有打瞌睡的店員依然在櫃台後陪着不知疲倦的店鋪輪轉。
正在便利店内值夜班的店員突然被幾聲輕微但不容忽視的敲擊聲喚醒,他揉了揉眼睛擡起頭,看見面前站着一位形容俊秀的男人,那人有一頭少見的白色頭發,發尾漸變成鮮豔的紅色。
客人的手裡沒有拿着需要結賬的東西,這他有些困惑,但想到可能是需要什麼卻沒能找到,他還是很快站直了身體“抱歉,有什麼是我能幫您的嗎?”
條野采菊點了點頭“能幫我拿一份店裡比較受歡迎的盒飯嗎?我是個盲人,看不清有些什麼東西。”
店員立刻清醒過來,他有些訝異的看了看條野采菊閉着的眼睛,點點頭,走出櫃台去到擺放盒飯的架子跟前,很快拿來了條野采菊需要的東西。
“您還需要其它的東西嗎?我幫您去拿。”店員不自覺的放溫柔了些許聲音。
條野采菊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拿出一些紙币放到櫃台上。
找還的錢條野采菊沒數,但他知道沒有少給,店員甚至悄悄的在盒飯上多放了一個玉子燒。玉子燒的那部分錢,條野采菊在離開之前默不作聲的放回到了櫃台邊。
這是家可以信任的便利店。
他這樣給出結論,并确定了自己接下來大部分來不及吃飯的時候解決餐飲問題的地點。
大約在兩個小時後,收到消息的黑衣組織一下子炸開了鍋。
其實組織的大多數成員都是夜貓子,但此刻好幾個據點都人數爆滿。實在是很少見在亮堂的白天,據點裡能聚集這麼多人。
在期中一處昏暗的據點裡,一把肅殺的氣息缭繞着,這處據點的人也不少,但沒有人敢于大聲開口說話,深怕吵鬧聲惹到那位top killer。
一角的銀色頭發男人冷靜地坐在那暗沉沉的櫃台旁。他看起來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那雙深綠色的野性的雙眼深邃如海,康科德死去的消息也沒有讓他有分毫的動容。
他剛剛做了一晚上的任務,身上的揮之不去的腥甜膩人的血味混着濃重的煙草的苦澀,讓他在别人的想象裡越發陰沉、狠毒。
男人看起來似乎沒有受到連軸轉的工作的疲憊影響,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來,隻有着冷靜與平靜。他輕輕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液在燈光下晃蕩,泛着微微的紅光,抿一口沾濕了唇,染的那冷肅蒼白的唇都多出了幾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