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宇智波最初的印象,來源于某一世朋友的口中:一個意圖造反,卻被族長兒子搶先一步滅掉的家族。
真是可憐啊。我當時這樣想着,不甚在意。而現在,這一世,我卻是一個宇智波,我是──宇智波望月。
“望月!快從屋頂上下來,很危險啊!”宇智波真──我這一世的父親──在院子裡向我揮手:“跳下來吧,爸爸會接住你的。”
我沒動:“戰争不是還沒結束嗎?你怎麼回來了?”
“你這語氣是怎麼回事,是希望我回來還是不希望啊!”他不滿的抱怨,又說道:“隻是順道回來看看,馬上又要走了。”
“是嗎。”我站起來一躍而下,宇智波真慌忙跑過來接住我,訓斥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别這樣做,很危險啊!”
“你讓我跳的。”
他一噎,額頭上迅速蹦出個“井”字:“我說的是讓你别爬屋頂啊小混蛋!而且你要下來就不能和我說一聲嗎?”
“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會出事。”
“你才三歲!”
“反正死不了”
“宇智波望月!!”
“啧,你好煩啊,宇智波真。”我掙開他的懷抱,落到地上,“你要對我有信心。”
“給我乖乖叫父親啊小鬼!而且再怎麼說望月你隻是個三歲的小不點,經常做這些危險的行為,我不可能不擔心吧。”
我愣了一瞬,然後說:“是你保護過度了,宇智波真。”我擡頭看着他,“族長家的兒子和我差不多大,但人家都已經開始訓練了,難道訓練不危險嗎?”
而且我才不止三歲。我在心裡默默補充。
“當然不是。但這不一樣!”宇智波真孩子氣的大聲嘟囔:“人家已經四歲了,望月你才剛滿三歲!而且對方畢竟是族長的孩子,自然要努力點。”
我:“……”
所以呢?有很打區别嗎?!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他面無表情地回視我。
行叭,你強你說了算。這樣想着,我轉移了話題:“還不走,你不急嗎?或者你要去看看宇智波月?”
“望月,”宇智波真不贊同的看着我,“不可以這樣稱呼你的母親,她是生育了你的人,你不知道她懷你時有多辛苦多……”眼看他又要發表長篇大論,我徑自繞開他,朝屋内走去,他連忙咋咋乎乎的跟上來。
宇智波月此刻正躺着休息,直到我們進去,才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看向我們。表情冷淡到堪稱冷漠,宇智波真不由得收斂了幾分笑意,輕咳一聲,坐到她的身邊,我也跪坐在一旁。
宇智波月率先開口:“我懷孕了──”
我順嘴接過去:“孩子不是你的,做好離婚的準備,财産多要點,她家有錢。”
宇智波月一噎,臉瞬間黑了。宇智波真直接給了我一個爆栗:“胡說什麼呢!”
我頂着一個包,淡定道:“你上次回來是兩個月前,宇智波月這一胎連一個月都沒有。”不然也不會躺着休息了。
宇智波真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啊哈哈,那什麼……之前我回來過一次。”
我輕笑一聲:“所以,這才是你這時候回來的原因吧。”用的是陳述句。
“既然如此,”我站起身,撫平衣服上的皺褶,“那麼,我就先退下了。”微微躬身行了禮,我走到外面的長廊上坐下。幾隻飛鳥從天邊一掠而過,偶有白雲飄來,然後融進湛藍的天空,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戰火紛飛的模樣。
假象。
人的眼睛是最能欺騙人的東西。我們所看到的事物經過眼睛……的處理加工後,就又是另一番模樣,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一如宇智波真被喜悅沖昏頭腦,看不清宇智波月懷着怎樣的心思。
該說是愚蠢麼?
聲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宇智波真出來了。
我擡頭看他。果不其然,臉色難看到可怕。
瞧見我在看他,宇智波真強行擠出一個微笑,張嘴想說些什麼。我移開目光,站起身,微微整理一下和服,率先往前走,說:“走吧,我送你一程。”
他似乎松了一口氣。
“不要說的我好像是去送死一樣啊望月!”
“難道不是麼?”
宇智波真停住腳步。
我沒看他,繼續往前走,“戰争,不就是這樣的東西麼。”
“你說的對,望月。”宇智波真露出悲傷的神色來,“戰争就是這樣的東西,它讓親友分離,天人永隔,不得一見。”
“望月,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多在族内走動,遇到困難可以去尋求族人的幫助……”
他絮絮叨叨地說着。
我本想着他下次就不一定能回來了,滿足一下他也不是不可。
可話匣子一打開就跟關不上了似的,實在煩人,我不由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