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唯一讓他不滿的是,薄沉的藥,着藥效來的也太慢了些啊。
正當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不着時,他感覺到薄沉攬着自己腰的手在慢慢縮緊,接着他便聽見薄沉的聲音在自己的頭頂上響起。
“長思,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你現在問什麼,我都全部告訴你。”
莫晟強打着精神,回了一句:“問什麼?”
問什麼?
問,明明一向不好客的他為什麼要設宴。
問,為什麼一向隐匿的他為什麼暴露身份。
問,為什麼一向與談紹擇作對的他給談紹擇找了微生喻。
問……問題太多了。
為什麼談紹擇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南疆開始動蕩不安,為什麼京都外多出來這麼多的人馬。
或許,這些隐隐約約的有些答案的迹象。
但是他就是不願意想。
況且,薄沉下了藥,他又從哪來的精神去質問他要個答案。
“你想知道的答案,隻要你問,我都告訴你。”
算了吧薄沉,我不想聽。
莫晟心裡想着,眼皮沉沉,睡了過去。
天光大亮,昂貴的香薰在室内慢慢燃起,似有催眠的效果。
莫晟用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遮住了越來越烈的日光。他下意識的轉身,卻察覺到身邊空無一人。
“……”
他放下手,看向空蕩蕩的身側。
果然,薄沉的藥真不夠格,連讓自己好好的睡個長久的覺都不行,要是自己下藥,肯定不睡個十天,根本醒不來。
莫晟眨了眨眼,掀起被子下床。
今日還有事情,既然薄沉走了,那也算是少了麻煩。
莫晟不喜歡别人服侍,尤其是在西域這種地方,隻要一亮出自己的身份,各地都得給自己讓路。
這會讓他渾身不自在。
自己換洗的衣物已經被人擱置在了桌子上,莫晟身着雪白裡衣,赤腳走下床,熟練的穿上衣服。
昨晚被薄沉下了藥,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沒來得及細想。
若說薄沉與談紹擇唯一的聯系,不是自己,就是南疆了。
兩人每次見面都像是八百年不見的死對頭,先是好好的客氣一番,然後便開始互相的明争暗鬥起來。
但是,隻要不殃及他,怎麼吵都沒有問題。
莫晟摸了摸已經涼了的茶壺,思索片刻後,打開房門離開了。
昨晚說的話不錯,他确實什麼都不想知道,因為他知道,自己了解到了一切的事情,也無法幫助。
自己閉關研究藥理多年,所以很少接觸京都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若不是因為談紹擇的病情加重,或許他什麼時候出山都是一回事。
談紹擇性情大變,或許也有着這京都的緣故,但是他不想知道了。
西域現在才是他最需要在意的地方。西域不僅僅是他和君凝的家,還是整個邊疆最大的支撐地。
西域若是出了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啊。
迎着第一縷晨輝,金子反射着的光斜斜照亮了整座西域。
西域有神光,神光來源聖子宮殿。
“西域最近可有何異動?”莫晟坐在書案上,看着一摞摞的小折子。
都是一些重要的事情,讓人快速的找出來擺上的。
君凝所言的話确實是不假,但是對他有所隐瞞也是可能的。若是想知道其他的事情,隻能使用自己的勢力。
“西域最近并沒有什麼異常。”昨日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站姿标準的一動不動,“但若是有什麼熱鬧的事情,倒是有一件。”
“熱鬧?”莫晟覺得有些稀奇。西域來往的外域人多了去了,因此什麼稀奇的,沒見過的東西,在西域或多或少都能找到點。因此,西域的人什麼沒見過。
能讓西域熱鬧,那必是從偏僻之地而來。
“說說看,什麼熱鬧。”
女子道:“半個月前,城内湧進一支商隊,商隊中的每個人都穿着破破爛爛,看起來也不是多麼富有的商隊,所以并沒有人放在心上。他們在我們這裡領證後,也一直都是消失在大衆的視野中的。但是就在前不久,那些人租借了城西的一處破局醫館,開始大肆的宣傳‘招死魂’,并且說他們遠道而來,商隊裡的每個人都是奇人異事,招魂并不是一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