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着,或許這個人并不簡單。
畢竟他和君凝的特殊身份擺在那,難免會對一些來自京都的人有些警惕。
“我已然派人跟蹤了他,甚至在他的身上下了追蹤粉,如今他在京都的文王府中,或許他從一開始便是文王的人也不假。”莫君凝起身,慢慢走下梳妝台,“怎麼,兄長覺得又有何不對?”
莫晟聽到涼詢進了文王府,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涼詢如果真是京都人,還會文王的手下,那麼他為什麼要千裡迢迢的來到這邊?京都的榮華富貴是令他不滿嗎,偏偏來西域找苦吃。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整個西域的人誰不知道你雖然是一心為民,但是驕縱跋扈,對待底下的人十分的嚴厲,這麼一個人卻演願意來你的身邊受罪,若不是有利可圖,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你現在擔憂的事情我也擔憂過,不過兄長放心,我手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知道該幹什麼。暗子來報,說是文王和德王已經開始背地裡較量了。若是勝者,便是皇位最大的繼承人,額,倘若沒有其他的外界因素幹擾,那應當是沒有錯的。
“兄長,皇家的那幾個人可是為了權勢,什麼都幹的出來,割據西域,這件事情似乎在他們的眼中那個并不是一件難事。他們都有領土封地,怕什麼。所以兄長,不必太過憂心。”君凝的手搭在莫晟的肩膀上,讓他不用擔心。
莫晟低頭沉思,忽然轉顔:“君凝所言并無道理。”
“兄長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若這幾日好好的放縱放縱,西邊連開了好幾所大型的藥館,兄長可以去看看。”君凝将腰間的令牌摘下遞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這是聖子令,若在其發生了什麼特殊的情況,這也是你身份的象征。”
莫晟伸手接下,安撫性的輕拍莫君凝的手:“放心,如今我回來了,西域的大小事情便不是你一人擔着的了,這些日子,你也大可讓自己休息休息。”
莫君凝眼眶微紅,帶起一片濕潤,她看着莫晟,聲音哽咽:“好……兄長。”
好,兄長……小妹,答應他了。
看過君凝并安撫後,莫晟便持着自己的聖子令回了自己的宮殿。
雖然莫君凝的話是有些道理,但他還是不免的擔憂着。談紹擇一般不會與他談及西域的事情,若是提及,也隻是隻言片語的聊一些過往趣事或者是西域發生的大事。可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自己回到西域,并照應君凝。
甚至讓自己交給君凝一塊不知來曆的玉佩,雖然君凝看過後并無甚表情,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西域外族人口占了大半,但是兵力确實數一數二的強悍。畢竟荒野過後便是外境,不得不防他族之人别有用心。
等等,西域的……兵力?
若是說西域最重要的事情,除了聖王的蹤迹外,便是這駐守在西域的軍隊。難道,是這裡出了事情?
即使是這麼想着,心中有了個大緻的尋找方向,但是莫晟卻依舊覺得心沒有得來的慌張和無措。
街頭小販吆喝着自己的商品,新鮮做好的食物冒着蒸汽,散發着迷人的香氣。閣中奇裝異服在這裡都不算是稀奇。笑聲傳遍了大街小巷,安谧的生活或許就是這樣。
可越是平靜,莫晟便越覺得有事情發生。
似乎,這層面紗下,掩蓋這并不讓他知曉的事情。
這,究竟是什麼?
莫晟一路上想着,很快便來到了自己的宮殿。
聖子與聖女的宮殿相對而立,一個偏城南,一個偏城北,但是相距并不是很遠。
莫君凝的宮殿神秘莊嚴,是西域權力的集中地,而他的宮殿在他的眼裡便落了俗套,随處可見的是用一塊塊真金堆起的建築,是西域财富的象征地,每天派多人把守此地,就是怕裡面的真金真銀被他人偷了去。
但其實做這些隻是為了給其他的人看看。來往西域的那個不是走返兩國或多國的商人,哪個不是富得流油,怎麼可能惦記就這麼的金銀,或許他們唯一的想法便是這個宮殿最後歸在誰的手上,而非金銀。
“殿下。”金門外站着一妙齡女子,恭恭敬敬的沖莫晟敬禮。
“嗯,起來吧,可将我回來的消息散播出去了?”莫晟隔着衣袖扶起她,随後大步走進宮殿。
女子在後關門,後又快步走到他的身後,清靈的聲音響起:“已經散播出去了,城中不少的達官顯貴都上門拜訪,被我一律用您一路舟車勞頓,已經歇下的理由送了出去,接下了他們的拜帖,一同送到了您的書房。”
“嗯,過些時辰我便去看看……可有什麼消息傳到你的手中?”莫晟側頭看了她一眼,準确的找到自己的寝殿,站在門口遲遲不入。
由于他常年不在西域,宮殿中的仆從大多都被解雇,剩下了幾個莫晟信任的人在宮殿中。
因此這一路上走來,倒沒有遇到其他的人。
女子站在他的身側,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彙報完再準備休息,于是想了想自己收到的暗報,語氣快速的說:“有幾件事情是需要與您彙報的。京都最小的那位皇子失蹤了,自從左丞大人離開京都後,那位小皇子便整日的郁郁寡歡,突然有一天,下人去服侍他起床時,發現小皇子不見了蹤迹,天子将整個京都都派人搜查了,卻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