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祇說自己在人間呆了太長時間,可能自己的能力都有所退化。想要神祇出手弄出解藥,隻要解開面前的複雜并帶有嚴重攻擊的光息,他便可以自己的請求。
不過就是解個光息嗎,簡簡單單!他撸起自己胳膊上并不存在的袖子,一沖而上。
……
“軍中人得到消息知道你要來,所以便與我和阿俞商議着給你辦個接風宴。我知先生并不在意這些,但他們這些天精神緊繃,擔驚受怕的,我與阿俞本意便是想讓他們休息休息,所以就找個了由頭。”蕭熙扶說着,親手打開營帳帳門。
談紹擇點了點頭。确實,放松一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況且,他也确實需要一個由頭以此來寬慰軍心。
順便……收買軍心。
“我等聽聞左丞大人名聲已久,今日見人,果然名不虛傳啊。”
“左丞大人一心為民,前些時候一人将沂州病情和災情調控,老孫我呀,替沂州的老鄉謝過大人了。”
軍營沒個正當的适合開酒席的地方,于是一大幫的人架着木桌子,圍着幾個火堆,擺上幾個簡單的菜,再有着一大壺好酒,便算是厚重的待客了。
談紹擇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起身舉酒:“途徑沂州知苦,便不能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哪來的謝與不謝之說。”
“好!我敬大人一杯!”說着,将士舉起一碗滿滿的米酒一飲而盡。
豪放,潇灑。
在往日裡,将士們是并不允許被多飲酒的,即使是偷偷飲酒,心中也有個量度。戰争最是讓人拿不準,心中有個警惕也是好的。即使是現在,喝着的酒也是度數不高的米酒。
不過沒有多少人有異議。有酒就好了,管他是什麼品類的酒呢。
談紹擇也不含糊,但也不敢多飲。雖然以往自己并不算在意自己的身體,但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注意。
最後隻是淺抿一口。
蕭熙扶從衆多營帳中走出來,手中拎着兩個布袋,在人群中精準鎖定了薄俞,眸中是掩不住的笑意。他做到薄俞身側,坐在薄俞“不經意”留下的空位。
他像獻寶一樣偷偷摸摸的把布袋放到薄俞的懷裡,壓聲道:“快看看,我給你準備看什麼。”
“你還能給我準備什麼。”邊疆又沒有集市,隻有幾個稀少的往來商隊,那還能準備什麼。
薄俞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隻當蕭熙扶趁自己去迎接談紹擇又在琢磨着什麼東西,然後趁機送給自己。
畢竟這位擁有着皇室血脈的當朝嫡皇子,還有一顆“造物”的孩提之心。
薄俞眼中含笑,動作輕柔的将布袋打開。
原以為又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機關零件之類的東西,可打開的時候臉上卻是少有的驚愕。
“……棗糕?”薄俞看着懷中還有些溫熱的糕點,一臉詫異的偏頭看向觀察自己表情還偷笑的蕭熙扶。
“你是……從哪拿到的這個?”
“邊疆什麼稀奇的或者美味的東西都沒有,我知你願意為了陪我放棄榮華富貴來到着困難之地,但我也不忍心你連自己喜愛的吃食也不能吃上一口……所以我就傳信給先生,讓先生從京都來的時候帶上京都的棗糕。
“你出生貴族,貪這京都的棗糕我又不是不知。先生身邊能人異士最是多,保證一個食物的鮮美也不是件難事,所以托給先生最是明智之舉。”
“你這……”薄俞自幼便被教導要清心寡欲,不能将自己的任何期望和他欲暴露出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蕭熙扶自己喜歡什麼,隻是偶爾評價某個東西如何如何。
他眼中湧上濕意,未落淚眼尾卻紅了似滴血。
蕭熙扶哪想過自己隻是為了愛人帶了些東西,卻惹得薄俞如此,頓時慌忙起來,不顧其他人的目光擦着薄俞莫須有的眼淚。
薄俞自是不可能在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軟弱一面,堪堪隻是紅了眼眶便是最失态之舉了。
他出身貴族,自幼便規矩森嚴,甚至從一出生自己的親生父母便為自己尋找到了門當戶對的姑娘。原本他的一生就是活在世家的枷鎖裡。
直到遇到了蕭熙扶。
直到明白自己對蕭熙扶動了心。
直到自己接受了那月光下最荒唐的一吻。
他的枷鎖,就被自己親手砍斷。
父母是不可能讓自己嫁與一個皇室子女。京都薄家百年世家,依舊屹立不倒的原因便是從不參與黨争,一心一意效忠皇帝。不參與後宮妃位,在朝政之事上多次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