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宋忱都老實本分地坐在客廳吹空調。每每他覺得廚房的動靜小了,打開門都是顧輕舟在憋大招。
她所謂的湯完全是洗鍋水,菜沒菜樣,有些進步但不多。
觀衆似乎厭倦了這種嘩衆取寵的方式,流量繼續走低。
但也有好消息,顧輕舟沒有辜負教練的那句“聰明”,第三天就熟練掌握了所有技巧,隻等十天期限一到就能預約考試。
在正式考試之前,顧輕舟還需要提前到考點訓練和模拟考,吃住都要在那邊。
在她和宋忱說自己能歇幾天不做飯,上縣城逍遙時,宋忱說自己也要跟着去。
雖然縣城的樂趣比小鄉鎮多得多,但人和視線也多,難免不會被人認出來。
“認出來就認出來呗,誰規定的職業選手放假不能去縣城玩。”宋忱一臉不以為意。
顧輕舟道:“那我離你遠一點。”
宋忱問:“離我遠一點幹嘛?”
“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啊。”顧輕舟自認為回答得有理有據,職業選手和在互聯網上有痕迹的粉絲同時出現,距離過近,被人拍到肯定會有人疑惑,解釋與不解釋都會占用公共資源。
突然,宋忱駕駛的車猛一刹車。
“你幹嘛啊?”顧輕舟跟着慣性前傾,差點就要貼在宋忱背上。
“感覺今天的車開着有點不得勁,你看這刹車。”說着,宋忱又連點了幾下刹車,顧輕舟跟着節奏搖晃。
“怎麼不得勁?”顧輕舟小聲嘟囔一句,又拿他沒辦法。
“真不得勁。”宋忱意猶未盡,加速回正常速度又點了一手,虧顧輕舟有防備,握着橫杆的手加重了力道,避免了兩人距離過近。
“你别玩了。”顧輕舟沒好氣道。
“好了不玩了。我衣服是不是飄起來了?”宋忱轉移話題,騎車時風總會鼓起後背的衣服,形成一個巨大的空間,讓他有種後背光溜溜的。
顧輕舟:“對啊。”
“你拉着我衣服,别讓它飄起來了。”
“又不是第一天被風吹起來了,你難道還在乎這個?”顧輕舟感覺莫名其妙,騰出一隻手拉着宋忱的衣角,但完全不夠,另一邊衣服依舊飄着。換做是拉中間也無濟于事,鼓的形狀更加怪異,感覺像膨起兩塊超常的肌肉。
“當然在乎啊,很難看。”宋忱胡亂找了個理由,“你兩隻手嘛,我看車這麼久你還不放心?”
顧輕舟那句話:“又不是第一天被風吹起來了,你之前怎麼不說難看?”
“之前沒發現,今天幡然大悟了。”宋忱繼續面不改色開車,“明星選手有點偶像包袱很正常吧。”
顧輕舟不情不願松開另一隻手,拉着宋忱的衣角。
“你小心點刹車。”她警告他。
“啊?”宋忱偏頭問,同時點了手刹車。
不出所料顧輕舟撞在他後背上,她惱羞成怒,松開兩邊的手,重新握回橫杆。
“你幹嘛呢?”她質問他。
“我剛剛沒聽清啊,分散注意力不應該減速嗎?”
貌似也是這麼個理。
“好了好了,這回我好好開,你别和我說話。”宋忱認真起來,“衣服衣服。”
顧輕舟往後坐,雙手攥緊宋忱兩邊衣服。
和顧輕舟約在一天考試的還有幾個女生,開房間能幾個人住一起,互相安心些,但單靠坐教練車上縣城,坐着會很難受。
勸說宋忱不去無果,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和他一道坐大巴。
鄉下大巴的通病,車内空氣很不新鮮,盡管是在夏日的清晨,車内依舊漂浮着一股皮革被加熱後的臭味。
顧輕舟特地帶了幾隻口罩,噴了些香水在内側,還沒上車就分了一隻給宋忱。
“咱得坐多久?”宋忱問。
“一個半小時,你要是困就睡覺,睡一覺醒來就到了。”顧輕舟越過他,把車窗拉開到最大。
兩人各抱着一個包袱,是未來兩天的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