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眼睛睜得圓圓的，窄窄的雙眼皮下兩顆清澈的眼睛，透着不解，“什麼？生氣？”

程昱反問：“沒有嗎？那為什麼這幾天對我愛搭不理的。”

溫柔張了張口想解釋，突然又抿上了嘴巴，抿成直直的一條線，臉上開始燒。

她怎麼說？她總不能是，她是有點吃醋了吧？

天呐，她居然在吃醋。到這時，溫柔才後知後覺自己前兩天别扭的行為，是吃醋。

溫柔紅着臉搖頭，“沒有沒有，我才沒有生氣，你誤會了。”

說着，她伸手要去摘項鍊。

程昱還保持着之前傾身的姿勢，直接變客為主，一把抓住溫柔伸向後脖頸的手，握在手心裡，大拇指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溫柔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剛剛空調吹在身上還不覺得什麼，此時隻覺得涼飕飕的。

她用力想抽回手，卻沒抽動，擡頭看程昱，兩人隻有一拳的距離。

程昱的頭發有一段時間未理了，額前的碎發有些淩亂，低垂頭時，半遮住他的眉眼，倒叫漆黑的瞳孔更顯幽深，像一團漩渦，要将溫柔的身心都吸進去。

程昱可真好看啊。溫柔心裡發出感歎。

美□□人，她覺得自己暈乎乎的。

程昱的眼眸泛着水光，望向她時溫柔如水，原本用力握着她的手，輕輕松開，擡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将耳畔的别在她耳後，啞聲問道：“我現在親你，你會拒絕嗎？”

溫柔身子都軟了，手也沒力氣，腿也沒力氣，渾身都沒力氣。

她顫顫巍巍閉上了眼睛，耳垂紅得似乎能掐出血來。

大約是默許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程昱的眼神更深邃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大約一兩秒的時間，他溫熱的唇緩緩落下，先是輕輕貼了貼，便無師自通般企圖用舌撬開她緊閉的唇齒。

溫柔實在太緊張了，屏着呼吸，頭暈目眩，背脊緊貼車座，眼睛始終不敢睜開，程昱離開一寸距離，輕輕捏着她的下巴，無奈又好笑道：“笨蛋，松口。”

溫柔縮了縮脖子，腦殼都要冒煙了，雙手抵在他胸前，半睜開眼，央求他，“下次好不好，我......我呼吸不過來了。”

聲音一出，自己都吓了一跳，聲音嬌細，好似撒嬌。她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說話。

程昱輕笑 ，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道：“好。”

***

吃飯時，溫柔完全蒙着頭吃，視線始終不敢落在程昱身上，思緒起伏不定。

這算什麼，這都親了，這算在一起了嗎，算男女朋友的關系了嗎，算嗎？算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尴尬啊。

程昱倒是一直含着笑給溫柔夾菜，“這個你喜歡的。”

“這個好吃的，你嘗嘗。”

“這是這家的招牌菜。”

......

飯碗裡已經堆成山了，溫柔擡頭，“夠了，我吃不下。”

“太瘦了，多吃點。”程昱的筷子伸向了一塊帶肥的五花肉。

溫柔這時顧不上什麼害羞的情緒了，忙也伸出筷子抵住了他那塊肥五花肉，“不吃不吃，天呐，這一塊下肚我要胖死。”

程昱歎氣，“你以前最喜歡吃五花肉。”

以前是以前，以前還是小胖墩時期，她自然是什麼都愛吃的，可現在她的專業不允許她胡吃海塞。

吃過飯，程昱開車送溫柔回學校。

兩人同時待在密閉的空間，又發生過羞羞的事情，溫柔開始望向窗外，假裝風景很好看。

路過一個紅燈，程昱停下車來，自然而然地去捉溫柔的手，吓得溫柔差點甩開。

程昱不滿，皺眉，“躲什麼？”

溫柔盯着還被他抓在手心裡的手，小聲讷讷道：“我還沒習慣......”

程昱淡淡道：“那你早點習慣，以後會經常這樣。”

溫柔像蚯蚓一般扭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們現在是......”

“是什麼？”

“......是情侶關系嗎？”

程昱沉默地看着她，眉頭越來越緊蹙，“我們現在不是情侶關系，還能是什麼關系？怎麼，你剛親過我，就想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