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女生不喜歡收到花呢,況且還是鮮花中的愛馬仕——一個巨貴的品牌。
記得同班同學中,有一妹子過生日,收到過同樣的花束,總是若有似無地顯擺道:“好貴的呢,一束要三四千,我都叫他不要浪費錢了。”
當時班級裡有很多女生都很羨慕。
溫柔雖然不至于羨慕,但她也是年輕的小姑娘,對收到花一樣會有憧憬。
她高興地捧着花束嗅了嗅,道:“好漂亮啊。”
什麼雜七雜八的思緒都抛卻腦後了,從臉上也能看出雨過天晴。
程昱在心裡長舒一口氣,覺得李隼哲這厮出得主意真不錯。
回國前,李隼哲跟陳安妮找他聚了個餐。
李隼哲跟陳安妮大學都報考了美國的學校,成為校友的同時,李隼哲也算是追愛成功,兩個人在他面前如膠似漆,恩愛的不得了,簡直沒眼看。
知道他回美國,他們主動約他餐廳小聚,不過期間程昱為鐘家生的葬禮忙前忙後,一直沒時間出門,直到回國前一天,才算見着面。
陳安妮一頭棕色長卷發,皮膚曬得更黑了一些,穿着小皮靴,短裙,銀色吊帶,塗着厚厚的裸色口紅,很熱情的給他一個擁抱,道:“程昱,好久不見啊,怎麼樣,最近好嗎?”
正宗abc的打扮跟行事風格,活脫脫一熱辣的夏威夷女子。
李隼哲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眼,半是吃醋半是玩笑道:“安妮,别這樣,見到他,你的眼裡就沒有我了。”
陳安妮爽朗一笑,摟過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程昱:“......”
聊及國内生活,先談了談日常,随即陳安妮問:“嘿,跟溫柔怎麼樣?”
李隼哲笑,指着他道:“看他這張臉,八成沒有進度,沒有被愛情浸泡的滋潤。”
程昱嫌他聒噪,擱在桌下的腳,踹了過去。
李隼哲被突然襲擊,龇牙咧嘴的,“踢得那麼狠,惱羞成怒了?”
正巧上菜,服務生拿了一盤三文魚蔬菜沙拉,撒了濃濃的凱撒醬,香氣撲鼻。
大小姐陳安妮卻不滿地皺眉,口氣不善道:“親愛的,剛剛點菜的時候,我說過不要醬汁,你有在認真聽嗎?”
服務生愣了愣,道:“女士,抱歉,剛剛我的确沒有聽見,是不需要凱撒醬嗎?不過要不要試一試先,我們的醬汁是主廚特調的,味道很不錯呢。”
陳安妮道:“我難道不知道凱撒醬是什麼味道嗎?你隻要根據我點菜的内容幫我上菜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提供建議。”
那白人服務員也皺起了眉,叉着腰,眼看要吵架,李隼哲連忙打出來打圓場,“呃......我喜歡凱撒醬,這盤歸我了,麻煩再上一盤不帶醬汁的三文魚蔬菜沙拉,謝謝。”
等服務員離開後,陳安妮開始發脾氣,“李隼哲,你搞什麼鬼,明明是她上錯菜,結果要我們來買單?你看她剛剛什麼态度?”
李隼哲打着哈哈,“算了,一盤蔬菜沙拉而已,我們難得見程昱一次,不用為了這麼點小事吵十幾分鐘吧?”
“你的意思是我無理取鬧?”陳安妮非但沒被哄好,反倒更生氣了,“砰”站起來就準備走了。
李隼哲連忙起身,長臂一撈,伸手攬住她的肩,做低附小地哄着,“怎麼會?我的意思是,你不值當生氣,氣壞身體怎麼辦?這種小店服務員的素質,就這樣了。别生氣了,待會兒陪你逛逛街?你不是很想買寶格麗那款的蛇頭項鍊?待會兒一起去店裡看看,我給你買。”
就這一句話,将陳安妮哄得露出笑。
程昱神色一動,問李隼哲,“哄女生是不是買東西最管用?”
李隼哲随口道:“當然啦,送花,送禮物,再說說軟話,道個歉,态度誠懇些,天大的錯也抵消大半了。”
陳安妮笑道:“才不是,小錯能免,大錯無效。”
***
程昱自認為自己絕不可能犯什麼大錯,又從手套箱裡取出寶格麗的盒子,遞給溫柔道:“這個也送你。”
溫柔驚訝到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光看盒子也知道是價值不菲的東西,這種奢侈品牌,最便宜的也要五位數朝上,平時她跟同學逛街,路過看到了,都是門口張望一眼,連進去都沒有勇氣進去。
“程昱,你幹嘛送我這麼貴的禮物,我不能要。”
程昱打開盒子,是他們家B.ZERO1項鍊,裹了一圈小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就是去逛了逛,覺得這個好看,适合你。”他道:“你收着吧,我想看你戴。”
溫柔還是推脫,“不行不行,你這個太貴了,我絕對不能收。被我媽知道,打斷我的腿。”
程昱問:“那你喜歡嗎?”
溫柔,“......”
“不喜歡。”
說是這麼說,亮晶晶的眼睛卻瞟了一眼項鍊。
真好看啊,程昱的品味真好。她暗自咽了咽口水。
程昱比溫柔肚子裡的蛔蟲都了解她,自顧自摘下項鍊,直接傾身過去。
溫柔渾身僵直,想掙紮推脫,卻擔心自己的掙紮扯斷細細的鍊條。
程昱一邊戴,一邊輕輕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但這是我的道歉禮物,所以希望你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