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岚訂了一個包廂，雖說兩個人一個包廂有些奢侈，但誰讓孫曉岚是富婆一個，低消消費的起。

她點了一堆三文魚、鳌蝦、海膽，拍拍胸脯：“我請客，放開懷吃。”

溫柔也不跟她客氣，拿勺子狠狠挖了一大勺的海膽，塞進嘴裡。

今次孫曉岚找溫柔是有要事商量的，不過商量之前，亦八卦了一番她的感情生活。

“我看新聞了，一眼認出你來。”孫曉岚一邊剝鳌蝦，一邊道：“兜兜轉轉，你倆果然還是在一起了。”

溫柔搖頭，“還沒在一起呢。”

“還？”孫曉岚偷笑。

溫柔立即反應過來，把擱在桌旁的濕毛巾丢過去，“套我話呢。”

孫曉岚躲了躲，笑嘻嘻道：“我也是替程昱幹着急啊，追你那麼多年了，你這跟入定老僧似的，紋絲不動，多少也給人點盼頭。”

溫柔道：“以前真沒想過，不瞞你說，相處時間久了，我連他相貌好不好看都模糊了。”

孫曉岚做了個“stop”的手勢，“天呐你好像那個劉強西，不知妻美？這麼說話會被打得好嗎？”

“你别打岔，聽我說完。”溫柔不滿。

孫曉岚做了個拉拉鍊閉嘴的手勢，嘴巴抿成了type-c插口。

溫柔繼續道：“後來兩年沒見，說心裡話，每次看到他信息都心裡堵得慌，憋着一口氣，想這輩子都不咋理他。”

“再後面遇見了，我以為我會生他的氣，我至少裝裝樣子，也要冷他幾天吧，結果根本忍不住，其實我心裡開心的要死。”

孫曉岚忍不住縮脖子，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她，嘴裡“啧啧啧”，一臉揶揄的樣子。

“喂，你再這樣不說了。”溫柔紅着臉，惱怒。

“别啊。”孫曉岚道：“你講，你講。”

“不說了。”溫柔喝了一口大麥茶，悶悶地，“總之，我現在心情有點複雜，腦子有點亂，我得想想。”

孫曉岚抻長腦袋，“那——”

“你現在覺得程昱帥不？”

溫柔放下杯子，頓了兩秒，才嘿嘿一笑，“我覺得，怪帥的。”

成了。

程昱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作為見證多年的好友，孫曉岚又感慨又激動。

“什麼時候我們幾個聚一聚？我也好久沒見男神了，順道問問他，能不能給我簽一沓照片，我可以放網上賣，現在閑魚炒得老高，不過你們放心，我肯定公道價，這市場不能讓黃牛攪和了不是？”孫曉岚笑道。

溫柔翻了一個白眼，“孫曉岚，你掉錢眼裡去了吧。”

“可别嫌我銅臭味，沒錢寸步難行啊。”孫曉岚轉回正題，“說到這個，我真有事找你商量，要緊事情。”

“什麼事？”溫柔問。

“我不是在學校賣飾品麼——”孫曉岚正色道：“平時閑着沒事幹，我就搞了個抖音賬号，發點日常，沒事直播賣賣首飾，反正一直不溫不火的，偶爾出幾單，一個月下來也能掙個兩三千。”

溫柔驚訝，“這麼厲害，一個月能掙兩三千。”

“嗐。”孫曉岚道：“這算什麼厲害？頭部的，一個月賺幾十上百萬呢。”

她又道：“我前兩天，發了個動态，就是咱倆高中時候的合照，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

“我靠，流量爆了，我平時一條視頻也就一萬左右的播放量，那條跟你的合照，五十萬！我激動得立馬上播，就那天，那一場，我賺了3000！頂我之前一個月了。”孫曉岚激動着，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放桌上推給溫柔，“喏，這裡有一千五，是給你的分紅。”

溫柔怎麼好意思收，連忙推回去，"你幹嘛呢？貨是你進的，也是你賣的，賬号也是你運營的，我怎麼能拿你的錢。”

“那還不是你的美貌幫了我大忙，直播的時候，粉絲一直問你呢。”

溫柔道：“所以這頓飯你請嘛，我欣然接受，嘿嘿。”

孫曉岚卻搖頭，“溫柔，說真的，要不要考慮跟我一起合作？”

溫柔有些懵，“合作？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媽的心願是讓你進市裡的舞蹈團，我也不耽誤你平時訓練，你也不用到處跑，空餘時間，我來你們學校找你拍拍照，拍拍視頻，然後發抖音，你要是有空可以和我一起直播，露個臉就行，沒空，我就自己播，貨源、資金、發貨，售後，全部我來，賺到錢，我們四六分，你四，我六，怎麼樣？”孫曉岚語速很快，顯然這個計劃在她心中已經想了很久了。

溫柔開玩笑道：“好啊，原來這頓飯是鴻門宴。”

孫曉岚急忙解釋，“不是的——小柔，你不答應也沒關系，我都理解的。”

溫柔道：“曉岚，我對做生意不是很懂，你讓我想想，想清楚了我再跟你說，畢竟這件事情需要你付出很多的時間精力金錢，我如果草率答應下來，最後卻沒做好，那不是坑了你。”

孫曉岚笑着把剝好的鳌蝦放在她的盤子裡道：“沒事，你慢慢想，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