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這樣複雜的心緒,許初弦成功的睡着了。
八點鈴響時,許初弦迷迷糊糊睜眼,發現自己整個人趴在枕頭上,手也搭在手機上,調整好姿勢後發現脖子生疼,大概是趴的太久的原因。
例行公事的打開手機,許初弦被那個熟悉的備注吸引去了注意力。
【周先生:抱歉,我今天有些事,可能不能帶你逛畫展了……到時你去前台,他會帶你過去的。】
許初弦:……
她看向信息欄中自己打的草稿:
【周先生,我明天下午有些事,可能去不了畫展了,不好意思啊。】
如果不是清楚這是法治社會,她都要懷疑對方在自己手機裡裝了監控了。
不過既然他這樣說了,那麼許初弦就不用顧及這麼多了。
她向媽媽告知了自己想去畫展的意圖,坦坦蕩蕩,沒多久就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來到珀西酒店前台,果然如周泊聿所說,他領着許初弦穿過到酒店後方,用門卡打開畫展的入口,兩人高的大門緩緩移開。
“祝您愉快。”
許初弦走進畫展,擡眼便被琳琅滿目的畫作引去了全部心神。
展廳内光線柔和,映照在色彩斑斓的畫布上,每一幅畫都散發着獨特的魅力。
許初弦緩緩踱步,目光在畫布間流轉,瑪麗女士的畫作色彩濃烈,像一團團燃燒的火焰,充滿了激情和力量。
每一筆、每一劃都凝聚着心血和情感,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其中一幅畫特别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片廣袤的田野,金黃的麥穗在風中搖曳,陽光灑落,閃爍着金色的光芒。畫中的天空湛藍深邃,白雲悠閑地漂浮着,仿佛可以感受到那清新的空氣和溫暖的陽光。
濃烈的金混合着極緻的藍,生機勃勃的似乎讓人瞬間穿越到那一望無際的田野之上,自由而張揚。
許初弦仔細觀摩着這裡所展示的畫作,臉上不知不覺有了笑意,藝術的共鳴往往讓人癡迷。
二樓的角落,黑色風衣的男人定定的看着這一幕,之後轉身離開。
從側門離開後,早早在那裡等候的人恭敬的向周泊聿遞上一份信件。
“周先生,舒爾茨醫生不日會抵達海城,詢問除了接近許書禾之外,是否有什麼别的要求?”
周泊聿接過信件,眼眸掃過上方一行行工整的德文,笑了聲:“舒爾茨這個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嚴謹。”
信件上明明白白寫着讓他救人可以,但别搞什麼傷人的小動作,他還是要口碑的。
不過也難怪,舒爾茨這個人年少成名,二十歲出頭就在哈佛醫學院攻讀到博士後,後面在器官移植手術上更是獨創了自己的學派,将手術風險以及術後康複發生意外的風險降到最低,是全球首例心髒移植手術的操刀人。
據悉,手術者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不良異狀。
同時,這人也是當年周泊聿母親的主治醫生之一。
“周先生,是直接讓舒爾茨醫生接觸并醫治,還是有什麼其他條件。”那人見周泊聿隻笑不語,于是又問了一句。
周泊聿淡淡道:“他都主動給我寫信了,按正常标準來就行,何況……”
他意有所指:“我不至于這麼低劣。”
……
逛完畫展,許初弦一身輕松的出了酒店,發現時間還早,準備找家甜品店吃個蛋糕。
轉悠了一會兒,剛想進入一家蛋糕店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體恤休閑褲,還有一頂非常眼熟的藍色牛仔鴨舌帽……
這不是方思恩嗎?
狹路相逢,許初弦有些開心,想走上前叫住她,卻突然止步。
隻見“她”轉過臉,正好露出了五官,不是方思恩的臉,确切來說是一張和他們差不多大的男生的臉。
膚色白皙,五官俊秀,一雙瑞鳳眼如湖面凝結的冰層,清冷的好似廣寒宮仙人下凡,充斥着古典韻味。
這是個長相十分精緻的男生。
許初弦迷茫了,再三确認對方帽子的型号以及身上衣服的标簽……
她确認這身衣服方思恩曾經一模一樣的穿過,總不能撞衫撞的這麼徹底吧。
那邊的綠燈快亮了,許初弦靈機一動,用手機偷偷拍下了一張照片,正好卡在對方轉身離開的一瞬間。
完美!
許初弦拍完照順手發給了方思恩,之後進了蛋糕店買了一塊黑森林蛋糕。
坐下沒多久就聽到手機震動了一下。
【方思恩:!!!】
【方思恩:我真該瞎了!這個祖宗怎麼跑這來了!】
【許初弦:[表情]】
【許初弦:你認識,是親戚?】
許初弦驚訝,她頭一次看見方思恩這麼氣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出對方的暴躁。
【方思恩:……】
【方思恩:認識,但不是親戚,準确來說他是我媽師父的孫子,來海城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