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商人買來都是搞工廠或者園區,鮮少會奢侈的拿來做遊樂園。
她又看了一眼那不亞于國外現實莊園的建築,實在是大手筆啊……
周泊聿帶着她在周邊轉了轉,路過了蜿蜒曲折的碎石小路,兩旁是修剪整齊的灌木叢和盛開的花朵,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許初弦吸了一口充滿芬芳的空氣,臉上浮現笑意,是真心實意接觸到新鮮事物的喜悅。
周泊聿見狀不着痕迹的斂去眼底的黯然,沉默着繼續往前走。
小路的盡頭,是一座宏偉的噴泉,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晶瑩的光芒,為整個莊園增添了幾分生機和活力。
這時他們已經離莊園很近了。
不經意間的回眸,許初弦恍惚看到了什麼熟悉的事物,靠近觀察,發現是一處房間的窗台。
從外面透過裡面,可以看到厚重的絲絨窗簾,以及……一處足以能容納兩人的大型飄窗。
許初弦瞳孔微縮,她想起來了。
夢中的莊園不就是這樣嗎?!
白裙搖曳的少女,煙灰色眼眸,與之纏綿悱恻的男人……
許初弦霎時紅了面頰,心虛似的轉了個方向不再往那看。
周泊聿窺見許初弦臉上的紅霞,微微眯了眯眼,适時出聲:“喜歡這裡嗎?”
突然被cue的許初弦:……!
她“啊”了一聲,然後磕磕絆絆的稱贊:“很好看的,我不敢想象有機會住在這裡會有多幸福。”
說完許初弦低頭迅速離開了這個窗台。
周泊聿失笑,又定定的注視着少女頭頂的發旋,似是而非的歎了一聲:
“會有機會的……”
他聲音極低,許初弦沒聽見,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也覺得住在這裡會很不錯。”周泊聿淡淡回道,他随手拂過身旁茂密的的雪鈴花:
“如果住在這裡,我會種上更多的雪鈴花。”
許初弦略顯意外的說:“周先生……你也喜歡雪鈴花嗎?”
聽到“周先生”這個稱呼,周泊聿眼眸暗了暗,回道:“不用這麼正式,叫我的名字就好。”
“我叫周泊聿。”
周泊聿……
許初弦心中默念這個名字,覺得有韻律之美。
“你喜歡雪玲花?”周泊聿繼續了剛剛的問題。
許初弦點頭,眸光閃動:“雪鈴花也叫雪滴花,是生長在冬天的花朵,很漂亮…純淨的就像精靈,我最喜歡的是它的花語。”
“它的花語是勇氣。”
說到這裡,她語氣溫柔了很多。
“周先生,你知道雪玲花的傳說嗎?”
周泊聿沒有糾正她的稱呼,笑了笑:
“願聞其詳。”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許初弦臉蛋紅撲撲的,說道:
“在古老的傳說中,有一段充滿勇氣與冒險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群心懷正義、渴望消滅黑暗的勇者們,他們肩負着去除人間妖魔的使命,毅然的踏上了旅程。”
“前方的路途并不平坦,妖魔頻頻出沒,企圖侵略勇者們的身心,面對黑暗的威脅,勇士們每個人都保持着警惕……勇士們需要有特殊的守護措施,他們發現了一種奇妙的花朵,是雪滴花。”
“這種花朵清新純潔,勇者們将雪滴花佩戴在耳朵上,以阻擋邪靈的侵襲,繼續前行,絲毫不畏懼任何妖魔,這些勇者正義而勇敢,而每一朵雪滴花都承載着勇士們堅定的意志和不屈的勇氣。”
許初弦好久沒有一次性說這麼多話過了,清了清嗓子,有些口渴。
周泊聿遞過一瓶巴掌大小的瓶裝水,許初弦道了聲“謝謝”後灌了好幾口才緩過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與其對視,内心感慨對方真的很細心,如果和他相處成朋友一定會很快樂。
“你很渴望雪玲花的花語,是麼?”
周泊聿接下來的話讓許初弦一怔,思考了下,很幹脆坦然的點頭:“是的,或許就是越缺少什麼就越渴望什麼吧。”
她自嘲一笑:“我這麼膽小懦弱的人,也隻能寄情于花朵飄渺的花語所能給的安慰了。”
周泊聿聽到這話卻搖了搖頭,柔和的目光再次看向少女:“勇敢也好,懦弱也罷,沒有什麼是一定正确與錯誤。”
許初弦默然,壓低聲音:“可所有人都覺得,一個表現的膽怯懦弱的人會過的很慘,永遠不會成功,要求我必須強悍有主見。”
“懦弱的人在面對抉擇時或許會堅定選擇自己想要的,你認為勇敢的人或許會放棄所求,轉而去追逐不适合但有利自己的事物。”周泊聿聲線低沉,卻意外的讓人安心。
“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懦弱與勇敢,人性是承載欲望的容器,差别是有人不去直面欲望,有人會去追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