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等到他得到沈家的支持,再處理這個女人也不遲。
到時候……他再去找初弦。
鄧祟注視着少女精緻嬌美的容顔,眼眸中透露着勢在必得的神色。
李佩玲的動靜不算小,引得同在角落休憩的人投來看戲的目光。
其實李佩玲說完這話也後悔了,這裡不是上次那個沒人的涼亭,是正兒八經的名流晚宴,若是她在這丢了臉,回去母親肯定饒不了她。
可是……隻要見了許初弦,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李佩玲咬了咬牙,她從十三歲那年第一眼看見許初弦,就很讨厭她。
猶記得那天女孩穿着白色紗裙,面上不谙世事,整個人和公主無異,李佩玲連看都不敢看她。
憑什麼許初弦輕輕松松就能得到這樣的生活,而她卻要付出百倍的努力,人生真是充滿了不公!
這樣想着,李佩玲笑容中帶着惡意,繼續發問:“許初弦,你是敢做不敢認嗎?”
感覺到身上的目光越來越集中,許初弦咬唇,心跳逐漸加快,成為衆矢之的感覺不好受,再加上她本來就極其讨厭在人多的地方受到關注。
恍惚間,許初弦覺得頭有些暈,酒勁似乎上來了,一股熱意從身體内部沖向頭部,彙聚在大腦。
周邊聲音嘈雜不堪,很難受……
她眯着眼睛往旁邊一瞥,突然瞥見那熟悉的一抹黑色。
再往上瞧,眉眼深邃俊美,煙灰色的眼眸似霧霭讓人迷惘,溫柔又包容。
這一刻,許初弦仿佛被誘惑了,不由自主的朝那個人的方向走了幾步。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又或許是得到了什麼勇氣,上前抓住周泊聿的手,十指緊扣,對身後的李佩玲道:
“誰說我沒有男朋友,我才看不上你那隻軟腳蝦呢!”
現場霎時安靜。
跟着周泊聿過來的顧越阡聽見這話向其投去揶揄的眼神。
周泊聿低頭看向女孩,隻見她細膩的肌膚已通紅一片,藍色的眼眸蘊滿水色,泛着惹人憐惜的漣漪。
重逢多日,這是周泊聿第一次離她這麼近,他呼吸微顫,心中自我束縛的枷鎖逐漸崩壞。
于是,寬大有力的手掌慢慢包裹住少女柔軟小巧的手。
許初弦茫然的歪了歪頭,酒精此時已完全侵占了她的大腦,視野所及是一片一片的眩暈。
她快要站不穩了。
周泊聿緊緊抓住少女随慣性掙脫的手,脫下身上的外套,輕輕蓋在意識不清的許初弦身上,然後刻意遮住了臉蛋,打橫抱起。
他無視旁人探尋的目光,朝顧越阡颔首:
“先失陪了。”
說罷,穩穩抱着少女離開。
顧越阡并不在意周泊聿的突然離場,隻是略感惋惜沒能看見少女的正臉。
能讓這樣寡言沉靜的男人傾心,他屬實好奇的很,不過……
直覺告訴他,那個女孩年紀很小的樣子,周泊聿喜歡這種年紀小的?
顧越阡挑眉,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另一側的李佩玲唇瓣顫抖,狀态有些奇怪,懼怕的看向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就在他抱着許初弦離開的那個瞬間,他投來的眼神似乎把危險二字化為實質。
上位者獨有的輕蔑讓她差點喘不過來氣。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一時間,李佩玲和鄧祟腦海中同時浮現這句話。
……
抱着懷中少女離開後,周泊聿沒急着送人回去,而是去到酒店後面的花園玻璃房,吩咐人煮一碗醒酒湯。
許初弦被一陣溫暖包圍,咋然吹到點冷風,條件反射的往周泊聿懷裡縮,喃喃自語:
“冷……”
聞言,周泊聿加快了步伐,并且摟着少女腰的手更加緊了緊。
到了花房,少女的喃喃聲小了些。
把許初弦小心放到柔軟的沙發上,周泊聿終于有機會細細打量她的臉。
熟悉的日日描摹數夜的五官一點沒變,隻是臉頰瘦了許多,遠不及在德國莊園時的圓潤可人。
發現這點後,周泊聿的心像是被無名的大手攥緊一般,是一陣一陣的疼。
他眉頭緊鎖,恨不得捧着這朵他珍藏許久的花朵,帶回那精心為其打造的溫室,嬌養起來。
他那時不該縱容她離開。
躺在沙發上的許初弦有規律的呼吸着,臉頰因酒精泛着淺淺的粉色,嘴唇濕潤仿若剛采摘下來的櫻桃,一切都看起來分外誘人。
周泊聿坐在沙發的一角,緩緩俯下身,理了理少女鬓邊的碎發,那親昵又自然的舉動仿佛已經做了成百上千遍。
皎皎……
他已經蹲守在了名為忍耐的懸崖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