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
飄窗上,男人親昵的撫摸着少女的臉頰,低頭,吻在了眼角上,然後順着下面的方向,細細摩挲。
耳鬓厮磨,炙熱的呼吸在空中交錯,兩人仿佛天生就是一體。
“啪嗒”
少女手中的藍寶石項鍊墜落在地,金色的鍊子蜿蜒,于地闆開出豔麗的花,璀璨奪目。
遠景與近景交錯,許初弦終于看清了男人的臉,那雙熟悉的煙灰色眼眸讓她心驚,下一秒——
許初弦驚醒。
她聞到了花香,還有……
她起身,發現身上披着一件剪裁極好的西裝外套,上面隐隐散發着淡雅的檀香味,非常好聞。
剛剛那場夢……許初弦耳朵赤紅,呆愣在原地好久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醉酒時豪邁的言論。
話說,她剛、剛、究竟、說了、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她居然!!!
如果畫面有具象的話,那麼此刻許初弦頭上必然已經冒煙,強烈的羞恥感席卷全身,尴尬到恨不得鑽到地裡,回爐重造。
她小心翼翼的從沙發上下來,抱着西裝外套,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放下衣服從後門逃離,但又想到這次多虧他解了圍,如果就這麼離開,該多沒禮貌……
“醒了?”
花房一側的門打開,周泊聿穿着西裝内襯走了過來,手裡端着一碗冒着橘皮氣味的醒酒湯,發現許初弦臉上毫無剛才醉酒的迷茫,便把醒酒湯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
兩人面面相觑,一時間沒人說話。
許初弦率先垂下眼睫,纖長微翹的睫毛如蝴蝶撲閃翅膀,倒影在其白皙的肌膚上,破碎的美感在少女身上得到了完美呈現。
微風拂過,花香迷了人眼。
周泊聿眸光沉了沉,位于心間的牢中困獸掙紮,獨占欲反複翻攪,但最終還是壓抑下來,于是他又走近了幾步。
靜靜看着眼前念想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少女,似是這般能起到望梅止渴的作用。
回憶起那日許初弦滿眼的抗拒,周泊聿克制住情緒,說道:
“我送你回去。”
“非常對不起!”
許初弦大聲道歉,甚至完全掩蓋了周泊聿的聲音。
她沒想到這個時候對方也開始說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嗡聲:“非常抱歉,都怪我當時腦子不清醒,将你拖了過來……”
“周先生。”
許初弦在稱呼這停頓了一瞬,想起那天校長對他的稱呼,索性拿來用了。
而當周泊聿聽到少女吐出這熟悉的三個字時,瞳孔微顫,喉結滾動了兩下,脫口而出:
“為什麼要道歉呢?”
氣氛突然沉寂下來。
夜晚的花房被一層輕柔的月光悄悄覆蓋,甯靜而深遠,隻有空氣中彌漫着的陣陣花香提醒着時間的流動。
周泊聿卻并不打算停下來,深邃的眼眸盯着少女精緻秀美的容顔。
身後花兒們争先綻放,少女的臉龐在月光下花朵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嬌豔欲滴,嬌豔而羞澀。
他嗓音低沉,如嗟似歎:“你又怎知,我不樂意。”
許初弦震驚臉。
什……什麼?!她聽到了什麼?
許初弦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十分驚訝的擡頭,直直望進了男人眼底,在觸碰到那層淺淺笑意後,被灼燙般的收回視線。
她心亂如麻,動了動嘴唇欲說些什麼,臉色赤紅。
最終小雞啄米似的又連說了好幾聲道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後退兩步就往花房外跑去。
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抱着某人的外套,撒腿狂奔。
接下來幾天,許初弦除了日常的上課下作業,就是坐在椅子上發呆,呆滞的模樣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偶爾眨眼,簡直像一個假人。
方思恩跟着老師的指示翻了頁書,撇了眼旁邊的許初弦,見其沒什麼反應,換了個手戳了戳她。
許初弦被這突然一下吓了一跳,闆凳都差點坐不穩,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老師聞聲看了眼,随後點了許初弦回答問題。
這個題目許初弦在家中刷卷子時就做過,所以回答的還算順利。
講台上的老師聽到滿意的回答颔首,不過估計仍是不喜有人公然在課堂上發呆,于是說道:
“離四省聯考隻有兩個星期了,我希望你們在這僅剩的時間裡多下點功夫,不要認為平時成績優異,到考試時就一定考得好。”
“下一題……”
許初弦心知肚明,這說的是自己,于是有些窘迫的握了握筆,平複心情認真看題。
等到下課,方思恩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幾天你是怎麼了,以前上課你可從來不會走神。”
說完她默默吐槽一句:“從周末回來就這樣,真不知道是什麼勾了你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