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顧昭蕙根據氣象局那邊的信息,将各個地方的降雨時間,雷雨情況,還有受害人受害的地點進行了對比分析,最後她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
“這是什麼?”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顧昭蕙回頭看去,是黃餘斌,他此時臉上也帶着疲憊神色,但是眼睛看着黑闆,雙眼發亮。
“我按照降雨時間,受害者受害地點,等一些數據,進行分析,這個範圍應該是兇手的住處。”顧昭蕙說道,她一邊說一邊一邊看着黑闆思考,将幾個受害者受害地點進行連接,然後就得到了一個IE更小的範圍,“這裡最有可能。”
她看了一下自己那個小圈,然後又畫了一個範圍“今天晚上他在這個區域出現可能性很大。”這個範圍是今天晚上的雷雨區。
黃餘斌聽了幾步就走出去,然後找人下達命令,雖然不懂,但是看那一條條分析,總覺着聽着沒有錯。
命令很快一條條下達,因為這個案子全局都在加班,有一些内勤人員也都留下來,所以聽到命令,許多人冒着大雨到各處去送信。
“哎,還是讓他跑了。”楊智勇有些沮喪的說道。
“雖然跑了,但是咱們的排查也算是有了線索,但是這人膽子太大了,竟然對咱們的人動手。”陳生輝彈了彈煙灰說道。
“咱們下一步怎麼辦?”楊智勇将桌子上的煙拿過來,然後擡頭看向顧昭蕙。
顧昭蕙一直看着黑闆,昨天的排查起了作用,大約十一點鐘的時候,一個穿着雨衣的男人,對着巡邏隊員進行了襲擊,趕巧昨天排查人員增多,兩兩一對,這位隊員落單也是因為他隊友去了廁所,那位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發現了襲擊者,叫了一嗓子,那位被襲擊的同志下意識躲了一下,結果肩膀被敲了,打了他一個趔趄,那人趁機跑了。
襲擊位置就是昨天顧昭蕙畫的那個圈中,她拿着粉筆在黑闆上寫了幾個字,打雷,閃電,擊腦,想了想又寫了一個字病。
齊雲松立在一邊,低着頭看着黑闆,看了一會湊過去在顧昭蕙耳邊說“兇手的誘因應該是打雷,會不會被雷劈過?”
顧昭蕙歪頭看了他一眼,“嗯。”
“查一查各大醫院。在前幾個月因為雷電住院的人,他敲擊别人的頭部或許自己的大腦也受過傷。雷電是誘因,或許精神上也有些問題。兇器方面還要查找,聽今天那位兇手穿着的是那種長款雨衣,說明兇手至少是個工人。”現在工人是很好的工作了。
“也可能在四九年前,就是某個單位的職員。”
“這個調查一定要快,這次襲擊沒有成功,或許會刺激到他,而且咱們的巡邏員增加,也可能讓他将襲擊範圍擴大。甚至暴力升級。”顧昭蕙說道。“而且這次沒有襲擊成功或許會讓他心理上的問題更嚴重。”
“從今年雨季開始并沒有被雷劈的病人。”楊智勇覺着自己都頭疼了。
顧昭蕙皺着眉頭思考,突然眼睛一亮“有沒有被電擊的?”
“電擊的?”楊智勇疑惑的問。
“對電擊與雷電相似。或許正是在下雨天。”
“查到了。在市醫院有一個病例,叫李慶傑,是電業局的工作人員,在四月份的時候因為下雨他工作的那片區域停電,他去維修,當時因為是雨天,維修的時候發生了漏電,當時他被同事送到醫院,治療之後一個星期就出院了,但是在他病曆上還有幾次就診記錄。”陳生輝将病曆遞給顧昭蕙。
“看到閃電眩暈,聽到雷電頭疼?”顧昭蕙說道“是病人自述?醫生沒有确診?”
“沒有,我問過主治醫生,他說當時電擊并不嚴重,隻有手部有燒傷,一個星期後就出院了,實際上一個星期也是因為他一直說自己腦袋疼,才讓他住院,但是他們能查的都查了,并沒有查出他腦袋有什麼問題。”
“直接控制起來。”顧昭蕙果斷的說,這個案子與别的案子不同,兇手毫無顧忌,隻要雷雨天就會動手,滬市現在不說天天下雨也差不多。所以甯抓錯不放過。
“控制起來後,确定他的不在場證明,尤其是第一起案件,看看當時他是否在戶外?他之所以做出這麼多的案子或許就是因為他覺得通過這種方式,能緩解他的病情。”
楊智勇直接點了人,帶着人就去抓人。
齊雲松與他們走了個對頭碰,“我去查了這個李慶傑,他今年四十歲,在十年前就是電業公司的,四九年後他就進入電業局工作,他妻子在三年前去世了。你肯定想不到他妻子的死因是什麼?”
顧昭蕙想了想“被雷劈了?”
齊雲松忍不住笑了“好吧,我錯了,你一下子就猜準了。她三年前梅雨季的時候下夜班被雷劈了,她當時沒有馬上死亡,送醫院後還活了一陣子,她一直說着自己頭疼。”
“這就是誘因了,李慶傑目睹妻子的死亡,自己又在雷雨天被電,他當時可能以為自己也是被雷劈了,頭疼或許是精神上的。或許在他妻子剛去時的時候就覺着頭疼。也許看到妻子的死狀,他産生了懼怕,打雷閃電都讓他懼怕。”
齊雲松想了想說“那天他回家路上,遇到雷雨,雷電讓他心裡恐懼,當恐懼達到臨界點,他突然暴起,然後拿起羊角錘,對前面的人進行了襲擊。這成了他的發洩口。”
顧昭蕙點點頭“希望楊隊能找到證據。”因為他和齊雲松不屬于滬市市局,所以他們倆在辦案的時候都是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