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蕙坐在靠窗的邊上吃着馄饨,這邊實在是熱,悶呼呼的,有些不舒服。不過可能是到了晚上,窗戶邊上有微風吹來,帶來一絲涼爽。再吃上純肉的小混沌,渾身舒暢。
“哎難得涼快一點。”齊雲松喝了一口湯,腦門冒了些汗,被小風一吹,涼快很多,他忍不住感歎了一下。
他這話剛說完,發現食堂裡本來有七八個同志吃馄饨,這會都站起來,竟然快步往外走,他覺着奇怪,拉着一個同志問,“你們這是幹什麼去?”
“又要下雨了,我們出去巡邏。”那人手上抱着碗,說完了将最後兩個馄饨吃到嘴裡,将飯盒随手一放,就跑了出去。
齊雲松和顧昭蕙聽了都是一驚,看向窗外,天黑看不見是否陰天,就是天不黑也是無法判斷的,畢竟這兩日滬上都是陰沉沉的。
突然遠處天空亮了一下,接着一個大雷就打了下來。然後就下起了雨。
齊雲松将碗裡最後一點湯喝到嘴裡,就要往外走,“我也跟他們出去巡邏,你留下吧。”說完就要往外走,路過顧昭蕙的時候胳膊突然被抓住了。
低下頭發現顧昭蕙眼睛特别亮的看着齊雲松“你剛才聽見了嗎?”
“什麼?”
顧昭蕙突然有點興奮“雷聲,剛才下雨之前先是閃電和打雷。”
齊雲松點點頭“這不是很正常嘛!”
顧昭蕙點點頭“對下雨天打雷閃電很正常,但是昨天雨下的不小,但是沒有雷電。你說兇手行兇會不會跟這個有關系。”這話音剛落,外面又是一個大雷響起。
“之前我們在火車上讨論過兇手殺人動機,随機殺人,受害者身上沒有丢失任何東西,不是圖财,殺了人就走,沒有年齡性别的趨向。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兇手有應激障礙。”
顧昭蕙說着有點興奮,似乎找到了一條線,這幾天她一直覺着有什麼事情被忽略了。
她拉着齊雲松往辦公室走去“兇手在雨夜行兇,受害者選擇可以看出他沒有針對性,沒有偏向性,他的應激反應不是因為過去某些人不是童年傷害,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确定一下這人殺人原因是一種病态的應激反應。”
“你是說他因為某些病痛,所以才會殺人?”齊雲松覺着有點不敢相信。
“也許是心理上的。”顧昭蕙跑上樓。
此時辦公室裡還有三個人,這段日子所有人都加班,遇到雨天全都出去巡邏。不光是市局,就連各個廠子裡的保衛科都出動了。這個案子已經讓全滬市人警惕起來。
“林姐。”顧昭蕙找到辦公室裡惟一的女性,林婉芳,她是辦公室裡的文員,她今年二十六,懷孕五個月,本來她是不用加班的,但是這個案子太緊要,她主動跟辦公室裡的另一位女同志輪班,在辦公室裡處理一些事情。
“小顧什麼事情?”林婉芳一直看着窗外的大雨,心情有些沉重。
“林姐,這些案子發生的時候,是否在雷雨天,當天是否有雷電出現?”顧昭蕙問道。
林婉芳愣了一下,“這個沒有統計,這樣我給氣象站打電話确定一下。”對于顧昭蕙的問題,她不會有任何怠慢,從昨天這姑娘過來,就發現,調查組已經不是無頭蒼蠅似的亂轉了,至少有了調查目标。
她迅速拿出電話,給氣象局打了過去,然後跟那邊詳細的将信息進行了确認。
挂了電話,她嚴肅的看着顧昭蕙說道“氣象站那邊已經确認受害人死亡的那天,都是雷雨天。都有強烈的雷電。而之前下雨天沒有受害者的日子,都是沒有雷電的大雨。”
這下子确定了,顧昭蕙和齊雲松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帶着一些興奮。
“該怎麼查?”齊雲松說道。
“查找兇手還要往後放一下,今天是雷暴天,兇手一定會出來。所以要加強巡邏。而且不能落單,如今這個案子已經傳揚出去了,市民出門的不會多,那麼兇手找不到合适目标的時候或許會對咱們同事動手。他已經積累足夠多的經驗,而且自信心很足。後兩位受害者都是成年男性,說明他已經有足夠的勇氣了。”
齊雲松點頭直接去副局長辦公室,案子不結,這位局長是不會回家的。
顧昭蕙将案件再次從腦海中梳理。然後給罪犯做了個側寫。
她走到黑闆那邊對着滬市地圖将每一位受害者受害地點進行了标記,“林姐再幫我給氣象局打個電話,問問他們這些案子發生的時候,降雨情況,局部位置。”這麼大的城市,下雨也不是全都下的,很多時候雨随風走,尤其雷暴雨,來的快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