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他們确實處的來，可惜蔣永興看不到了。

回到屋子，看着熟悉的家具擺設，熟悉這裡就好像已經住了很久，蔣永興也像是離開很久了。可是記憶力那清晰的樣貌，他的一言一行，一個眼神，一個笑容，是那麼清晰，清晰地好像在眼前。

從抽屜裡拿出兩個人的結婚照，她看着，那天她的笑容有點收斂，當時靈魂剛剛融合，面對蔣永興，她甚至産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那是顧湘靈魂的影響，相比于後世那麼龐大的記憶，顧昭蕙太簡單了，以至于她的情感都被壓制了。

那張笑臉看着越來越清晰，歎了口氣，感情不是沒有了，隻是深藏了，大腦掌控越來越強，感情也會慢慢浮現。并不是消失。

将照片放好，她将台燈關上，躺在床上，頭一次将關于蔣永興的記憶全部放出來，她突然想回憶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好像做了個夢，夢中蔣永興對着她笑，笑的那麼開心，然後他對她說了什麼，對着她擺了擺手，漸行漸遠。

醒來枕邊濕潤。

今天上班晚了一點，幾乎是踩着上班鈴聲進了辦公室，不過辦公室裡也就白容還在。

“白姐，大家都去哪了？”顧昭蕙問。

“李想和吳非去東城分局了，早上那邊來了電話，說是排查有了一些進展，他們就去那邊看情況了，張哥昨個夜班，周哥在審訊室，齊雲松一早上不知道得着什麼信了，帶着王明出去了。”

顧昭蕙點點頭，“齊雲松一早得着信，他來的挺早啊。”她随口說了那麼一句。

“我看他從宿舍那邊出來的。昨個在這邊住的吧。”白容說道。

顧昭蕙收拾桌子的動作一停，不過也沒說什麼。

早上這會功夫将這個案子的資料整理一下。正想去看看周柏那邊審訊情況，齊雲松和王明就帶人回來了。

顧昭蕙看着他們押着的人，發現這人面容有點熟悉，然後她腦海中突然閃現幾個畫面，那天他們在陽台查看現場的時候，樓下有一些人圍觀，這人就在樹後邊，躲躲閃閃的。

“闖空門的小偷？”顧昭蕙看着齊雲松說道。

齊雲松笑了一下，“你真是一猜就準，就是他。”說着從随身包裡拿出一個用布袋包着的東西。

顧昭蕙接過來，打開，看到裡邊東西眼睛一亮，然後将東西放到桌子上，然後拿出手套，将東西拿出來，那個東西兩個巴掌大，她仔細看了看“漂亮國的貨，這東西可不好弄。”

“四二年産的，這批應該是當時某統弄來的，三處曾經繳獲了幾件，跟這個一樣。”齊雲松對這個更了解一些。

顧昭蕙小心拿着看了一下，打開看後邊還裝着電池，按下按鈕，機器轉動，過了一會突然傳來一聲非常大的啪——正是槍聲。

“這個聲音真大。”顧昭蕙都被吓了一跳。

“那裡開木倉。”門外突然跑來兩個人手上還拿着木倉。

顧昭蕙擺了擺手，“誤會誤會，是磁帶的聲音。”說着舉了舉手上的機器，這個年代已經很先進的錄音機。

機器交給檢驗科檢查上邊的指紋，電池上磁帶上都有可能存在一些證據。

“說說吧，那天你都看到什麼？”顧昭蕙問道。

那個小偷抽了抽鼻子，“那家我之前踩過點，他家裡就他一個人，每天白天都上班，家裡沒人，那天我趁着快下班，前邊幾戶人家估計都去廚房做飯，就爬了上去，屋子裡沒動靜，我就進去了。”這小偷路上已經被齊雲松吓唬一通了，他也知道這事要是不說清楚，他就該被當成殺人犯了，所以他這會十分老實。

“我一進屋，就聞到一股血腥味，等我從廚房進到屋裡，我就看到那人手上拿着木倉，歪着腦袋，人死的透透的，我吓壞了。然後我就想往外走，接着就聽見一聲木倉響，那聲吓得我啊。心都要跳出來了。不過我很快就發現聲音是從那個小匣子裡傳出來的。我當時一慌，順手就将東西拿出來了。”

“然後呢？你從那裡離開的？”顧昭蕙問。

“我從大門走的，不過當時樓下傳來一點聲音，我就跑樓上去了。”他說着又抽了抽鼻子“那家樓上那家人可能聽到聲音出來，我當時在樓梯間，看他下去了，我就進他們家屋子裡，然後從他家陽台跳到隔壁，然後從那家離開了。後來事情鬧大了，我就偷偷在一邊看着。看到你們查到了我進去的鞋印，我吓得趕緊跑了。”

“除了這個錄音機，你看沒看到什麼人？”

搖了搖頭“沒看到，不過當時樓下有開關門的聲音，我吓得沒敢往樓下走。”

顧昭蕙想了想樓下有兩家，當時排查的時候這兩家都不在，東城分局那邊也确定了兩家人都有不在場證明，那麼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