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影子很謹慎，不過再謹慎也疏漏的地方，他們在錄音機内部發現了一枚指紋，雖然隻是四分之三大小，卻也能作為證據進行比對了。

至于樓下兩家的事情，顧昭蕙不覺的會有什麼問題，主要是影子做這個局為的是排除自己的嫌疑，所以那個時候樓下的人肯定與這個事情沒有多大關系。

說是這樣說還是得查查，誰想就查出個花邊新聞來，正在張常陽家樓下的那家人，家裡的男人是研究所的，女人是大院服務社的，這女人跟院外一個男人有不正當關系，他家男人經常加班，女人就經常叫男人到家裡來，這男人有個朋友是這院子裡的，每次都是借口到朋友家，所以大院門口看門的都認識，也沒查過他。

那天下午男人有時間，就跟女人約好了在家裡幽會，結果聽到槍聲吓壞了，趕緊從家裡出去了，而女人的不在場證明是她同事給她做的，兩人關系好，也知道女人這檔子事，就給做了證。

可惜紙包不住火，知道事情嚴重性，那位做假證的的同事也不敢隐瞞什麼都說了。

“警察同志真的這事跟我一點關系沒有。”男人坐在審訊以上，臉都吓白了。

“說說那天你幾點去的，看沒看到什麼可疑人員。”顧昭蕙說道。

男人顫抖着手，交握着捏了捏，“我是三點半到的。可疑的事？”他捏着手想了想說道“對了，我剛到不久就聽見樓口有走道聲，不是很大，但是有一點輕微嘩啦聲。”

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其實每次也挺害怕的，當時我剛進屋沒多久，就聽見外邊有腳步聲，我就下意識的貼着門聽聲，那嘩啦聲有點像鑰匙碰撞的聲音，然後就是上樓的聲音，接着聽見敲門聲，然後就是樓上張技術員有點驚訝的問，你怎麼來了？”

他将兩隻手握在一起搓搓，“沒聽見來人說什麼，兩人就進屋了。”

他停頓一下過了好一會才說“過了有二十來分鐘，我就聽見樓上噗的一聲，聲音不小，悶悶的。”

“你怎麼知道過了那麼長時間？”齊雲松問。

這人有點不好意思，“當時聲音雖然不算大，但是從樓下聽着還是很明顯的，我這不是被吓到了嗎。”其實他跟人保持不正當關系，多少有點尋求刺激，不過那天差點給他吓萎了，當時他還看了一下表。

按照他的筆錄，推算出，張常陽死亡時間應該就是三點五十分左右。

顧昭蕙一想不對勁，“按照保衛科說法，那個時間正好是院裡兩位婦女鬧起來的時候。”

“程副組長，身上帶着保衛科的鑰匙，我記得他們組員說他是在兩個婦女吵架之後回來的，好像去廁所了。”齊雲松突然從一沓子筆錄中找到關于這條信息的出處，“是郭三說的，但是郭三是從小趙那裡聽來的。”

顧昭蕙也不用看那個筆錄，此時那份筆錄在她腦海中閃現，已經将信息歸納出來了“走，把這個程副組長帶回來。”

程副組長現在是影子嫌疑人，對于這個利用手段殺害許多受害者的影子，他們是十分重視的，所以除了組裡的幾個人，還叫了局裡幾個好手。一起出動。

來到研究所大院保衛科，人沒在，今天輪休，也沒在宿舍，聽說是回家了。

顧昭蕙記得當初沒有懷疑程副組長，是因為這位有個正常的家庭，孩子都十幾歲了，研究所剛成立的時候他就是保衛科的。現在當副組長也有三年了，他們家在四五年前就來到京城了，聽說是北疆那邊的，還屬于少數民族呢，也因為這個她沒有太多懷疑。

來到程副組長家裡，就在家屬院後邊十三号樓，這裡是鴛鴦樓，其實就是筒子樓，不過比筒子樓強點的是，這裡有套間，早期蓋起來是為新婚夫妻使用的，所以叫鴛鴦樓。

他們過來的時候已經确定程副組長住處了，在二樓東邊把邊的位置。

齊雲松沒讓顧昭蕙跟着，“你在樓下等着。看着點防止他跳樓逃跑。”說完還讓吳非留下，還給他使了個眼色。

吳非看懂了，直接站在顧昭蕙前邊位置，他是從部隊上下來的，也是經過訓練的，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等在樓下，過了大約五分鐘，樓上突然傳來木倉響，一邊是清脆的木倉聲，一邊帶有一點悶悶的噗噗聲。顧昭蕙覺着穩了，就是他。

許是知道自己無法抵抗，樓上突然傳來轟的一聲，窗戶突然爆開，整個窗戶連着下邊的窗台全都被炸開了。

顧昭蕙心叫不好，趕緊往上去，那邊吳非一把拉住他。“下來了。”說着将顧昭蕙往樹後邊一拽，然後就沖了上去。顧昭蕙看到一個人突然從窗戶破洞處跳了下來。

吳非直接開槍，一下打中那人腿上，另外兩個在樓下待命的小戰士，也撲了上去，那人沒想到下邊的人會那麼快開槍，腿被擊中後，一下子摔倒在地，然後就被小戰士壓在身下，接着樓上又跳下來一個人，是張燕山，這人本來就猛，幾乎跟前邊的人前後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