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蝰蛇的落網是轟動全局的大事,人還沒押解回去,那邊就傳遍了,雖然蔣永興的案子因為保密關系一直沒有人談論,但是大家暗地裡都有許多猜測,關于蝰蛇是生是死是最關鍵問題,因為大家都知道蔣永興來局裡時間短,唯一相關的案子就是蝰蛇案。
現在真正蝰蛇落網,事情似乎已經清晰明了了。
顧昭蕙沒有跟着一起去局裡,而是去了醫院,田靜蘭聽到信跑過來,看着顧昭蕙還沒包紮好的傷口,哭的稀裡嘩啦的,那聲音甚至超過知道兒子去世時的哭聲,那時候悲傷中還帶着一絲仇恨,希望能找到殺害兒子的兇手,現在則是解脫的哭似乎将失去兒子後的所有悲傷全都哭了出來。
急診的護士長在旁邊等了半天,看她情緒好了些拉開她“你先别哭了,我先給孩子把傷口縫合一下,挺長一口子呢。”
田靜蘭聽了趕緊放開顧昭蕙然後低頭看她的傷口,那位置,靠近第十一肋骨,下方劃開一條口子,有七八厘米長,也挺深,不過沒有捅露,不算太嚴重,不過看位置她又哭了。
顧昭蕙被她哭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最後隻能空空的說了一句“沒事,不疼。”
那邊護士長親自上手,給她縫合,弄得挺細緻,這時候也沒有美容線,以後肯定要留疤,她小心翼翼希望疤痕小一點。
顧昭蕙自己倒是沒在意,那邊田靜蘭拉着顧昭蕙的手,眼睛已經哭腫了,不過現在情緒好了,又心疼起來了,“你咋這麼冒失,發現有問題就等人來,你不是跟齊雲松一起去的嗎?”這信就是齊雲松告訴他的,他把人送過來就趕緊走了,蝰蛇那邊審問他得盯着。
顧昭蕙搖了搖頭,“這人藏的深,如果不引出來,他不會承認自己身份。”實際上事情難就難在确認身份,三處經過調查發現,與蝰蛇認識知道他的人都死了,他本身沒有什麼特征,因為蔣永興事件他們知道蝰蛇左手用刀,殺人喜歡紮人脾動脈,看着人失血過多而死,顧昭蕙也找到了當初幾個無頭公案,最後确定都是一個人所為,通過那幾個案子抓到了另外幾個特務,在通過這個特務确定了殺人者就是蝰蛇。
就這些信息三處用了很長時間才确認,但是确認也隻是将幾莊殺人案與蝰蛇挂鈎,但是蝰蛇是誰就是個謎了,就像之前顧昭蕙之前懷疑趙慶遠是蝰蛇,已經确定是錯的了。
如果他們抓住蝰蛇,隻要這人不使用同樣殺人手法,不用同樣的兇器,他們也是找不到破綻,定罪很麻煩。對于他這樣一個老特務,或許問詢也得不到什麼結果,所以齊雲松将三處調查得來的信息告訴她的時候,她就想這麼做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處理好傷口顧昭蕙就回到家了,她沒去看蝰蛇,不知道怎麼的抓到人後,她似乎身上卸了一股勁,說不出來的感覺,什麼都不想做,反正蝰蛇那邊問詢不許要她,作為當事人,她也需要回避。
晚上齊雲松過來,直接去了她的屋子看着她呆呆的坐在桌子邊上,忍不住質問。
顧昭蕙看着他臉上是平和的表情,“這樣才能确定他的身份。”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是蝰蛇,是别人,行動的時候用其他的辦法呢。他甚至隻用兩隻手就能把你的脖子擰斷。”齊雲松說的時候眼睛還看着顧昭蕙的脖頸,似乎衡量着自己用多大的力氣能扭斷這小脖子。
顧昭蕙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已經确定就是他了。”當時屋子裡的擺設,牆壁的血迹,還有西屋門的位置,她都确定了對方就是蝰蛇,那間屋子就是殺人現場。
齊雲松皺着眉頭也不知道說她太自信,還是該信任她的判斷,“總之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了。”
顧昭蕙點點頭“審問的怎麼樣了?”她問。
齊雲松去桌子邊倒了一杯水,坐下來,顧昭蕙看他支着大長腿坐在凳墩上有點不舒服,就站起身,将藤椅往那邊挪了挪“你坐這。”
去五鬥櫥那邊拿了個盒子,裡邊是一盒子桃酥,田靜蘭給她買的,說年輕人晚上不經餓,填肚子的。
齊雲松也不客氣,一口下去半塊桃酥,喝點水,在嘴裡化開,那味道極好,“肯定是幹媽買的,她就能找到那家老字号。這麼多年味道都沒變過。”
顧昭蕙給自己倒了杯水坐下。
“可能是被你動作給驚到了,他倒是招了,承認自己就是蝰蛇,尤其是永興的案子,他承認是他殺的人,也是他抛屍的,不過關于他說都是自己一人做的,與其他人無關。”事實上,當看到顧昭蕙從懷裡掏出一塊鋼闆的時候,他都有點傻,這麼多天他都沒看出來顧昭蕙還帶這麼個東西在身上。那玩意硬的,一不小心就擱着了,再說拿東西放着人也不舒服啊,可是從她表現上一點也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