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去幫嫂母拿來罷,這點事情,總歸不能虧待嫂母,禁閉之人也是人。”
“不必了,你回去歇息罷。”
這樣說着魏斯綿沒有回話,離開關着姚姜的客房後,前去姚姜平日裡住着的廂房,想着給她順些日常用品過去的。
在觸及梳妝台的時候,手裡拿着胭脂品的時候。
突然想到,姚姜未入府之前,她和賀雲,還專門為了姚姜,去市井采購特殊的胭脂品,是說姚姜對胭脂品裡的成分過敏,故而使用的是特殊定制的胭脂品。
但是魏斯綿拿在手裡的這款胭脂品看上去,與尋常見到的胭脂品并未有所差别,甚至是看上去和一般的胭脂品,一模一樣。
魏斯綿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去自己的廂房裡,取來了胭脂品,并呼喚系統,檢測這幾種胭脂品中的成分。
系統檢測的結果是,這兩種胭脂品的成分一模一樣,并無差異之處。
也就是說,姚姜使用的這款胭脂品,并不是特殊定制的,就是普通的胭脂品,魏斯綿打開胭脂品查看,發現胭脂品已經使用了不少。
一陣冷汗,侵襲着魏斯綿,令她忍不住一抖再抖。
事情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如果事情真的如賀雲所說的那樣,姚姜對于一般的胭脂品成分過敏,為何出現在姚姜廂房裡的胭脂品依舊是市面上一般賣的胭脂品。
退一萬步說,如果是賀雲有心,要害姚姜,特意放了尋常的胭脂品給姚姜使用,那麼姚姜為何沒有過敏?
用了那麼多次,一次過敏的症狀都沒有。
魏斯綿深吸了幾口氣,沉下心,趁天尚未亮堂,晨昏還是一片朦胧,露水剛剛揭過葉頭,她前往了魏府的書房。
魏府有一個老舊的書房,裡面存放着許多關于洛城的事迹記載,包括每個家族有幾口人丁這種詳細的描述。
她在一堆布滿灰塵的書中,找到了姚家的家譜,姚家的家主姚明盛,也就是當朝宰相,共育七女一子,除了嫡長子,其餘皆為女子。
長子并非是正室和妾室所生,而是在外偷生的私生子,八歲那年,認回了姚家,因年齡是姚明盛膝下年紀最大的,便歸了正室膝下。
而記載姚家的古文裡,每個女子的概述都是很模糊的,隻有姚姜的性格記叙是最為清晰的,“其長女生性跋扈,目中無人。”
嫡長子年紀二十有餘,而長女年紀也是二十有餘,二人相差無幾。
魏斯綿呼叫系統道:“親愛的系統大人,我有事要相問。”
“平身,請問。”
“一般人如果對胭脂品過敏,會是對其中的什麼成分過敏?”
“胭脂品裡面的成分主要是滑石粉、陶土粉、氧化鋅、香精、顔料等,而制作胭脂品最主要原料是紅藍花,一般人應該不會對其他那幾樣成分過敏,非要說的話,就是對花粉過敏了。”
和魏斯綿所想的大差不差,如果是對花粉過敏,那日她還撞見姚姜要去集市采新鮮的茉莉花,而且她還當場給自己編織了一條手鍊,但是并無過敏的異樣和症狀。
魏斯綿沉沉的歎了口氣,同系統說:“我們都被騙了,此姚姜并非彼姚姜,現在在魏府的這個姚姜,是假的。”
“怎麼說?”
“在姚姜嫁進魏府前,賀雲曾說過,姚姜對胭脂品過敏,所以要為她準備定制的胭脂品。
但是出現在姚姜梳妝台的胭脂品并非定制款,就是尋常的胭脂品。
姚姜用了,沒有過敏。而且如果是對的花粉過敏,那日接觸茉莉花的時候,她理應會有過敏的症狀。”
系統思考了一下道:“可能是賀雲記錯了,随口一說罷了,可能是為了忽悠你一起出門玩而已。”
“賀雲心思謹慎,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有所差池的。再者,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何傳聞裡的姚姜是個家喻戶曉,跋扈任性之人,和我們所見的,基本不是一個人。”魏斯綿冷靜的分析道。
“本人和傳聞有出入,也很正常吧。可能是大家并不了解真正的姚姜 ,沒有好好接觸過。”
“對,問題就出在這裡,沒有人,見過真正的姚姜。未出閣的女子,都是通過口口相傳,去了解其品行。
姚家為何要刻意抹黑長女的形象,為何大家敢明目張膽的議論她的跋扈和嚣張?這樣做,不就是隻會更讓她嫁不出去嗎?”
說到這裡,魏斯綿雞皮疙瘩已經起了一地了。
“你的意思是,姚姜的世人形象,是姚家默許的,目的就是不讓她出嫁?”
“是的,這讓我想起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
“替父從軍,女扮男裝的花木蘭的故事。”
“花木蘭的故事和姚姜這件事情有什麼關聯?”
“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你的意思是……”
就在魏斯綿和心裡面的系統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有人推開了那扇布滿灰塵的門。
在魏斯綿沒有注意到的時刻,一步又一步的,渡到她身側。
賀雲冷不丁的詢問道:“糖糖在此,是在做什麼呢?”
是了,魏斯綿此時冷汗直冒,她猜此事賀雲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