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許亦溫的這個青梅竹馬倒像是個支線劇情。”魏斯綿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你要是好奇,倒也可以往下探探,反正現在賀雲也不在府上,走支線說不定會觸發額外的任務和獎勵。”
“好,說幹就幹,這些天給我閑的快長毛了。”
許亦溫走後,魏斯綿便馬不停蹄的開始調查此事了,她也着實好奇,這個瑤瑤是何許人也。
她先是讓整個魏府的丫鬟聚集在一個屋内,關門後,便開始輕嗓道:“咳咳,諸位,最近天氣着實炎熱,為了避免各位着暑氣,各位可以在此屋寬衣解帶,放松一下!”
魏斯綿此話一出,丫鬟們面面相觑,不知道二小姐又有犯什麼渾了,聽說自從二小姐病後,腦子就不太清醒,今天把所有人喚來一間屋子,居然讓所有人都脫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
魏斯綿見到所有丫鬟都用一種看流氓的神色不知所謂的看着自己,突然發現,自己的借口有些庸俗了。
于是她換了一個借口,她掏出一瓶花露,然後開始忽悠道:“這個呢,是從西域進口而來的花露,其味呢,悠然漫長,調子回味無窮。在街上,小郎君嗅到了,都要回頭看幾眼。
但是呢,我對該花露過敏,這花露隻能舍給他人用了,但是我尋思,這花露無論給誰,都不大公平。
所以,每人都來一點,才比較公平合适。”
魏斯綿這忽悠人的話,倒是讓那些丫鬟放下了不少戒備,開始松動起來了。
“但是這花露,需要寬衣解帶,親膚貼體,才能讓味道挂在身上,可有人願意試?”
魏斯綿話音剛落,那些貪物的丫頭,拖得快得不得了。
“二小姐,來來來,我們願意試。”
魏斯綿得意的笑了笑,從每個人的身後路過,一邊噴着花露,一邊觀察每個人的後頸部,有沒有胎記,但是别說後頸了,這些人的後輩光潔如玉,幾乎沒有瑕疵可言。
一圈又一圈下來,花露噴的味道滿屋都是,但是魏斯綿竟一點線索都未尋到。
她又跟女管家确認了一下,在場的,就是魏府所有的丫鬟了。
為了避免遺失錯過一點蛛絲馬迹,她還追問了在場的所有丫鬟,有沒有人的乳名是叫瑤瑤的。
大家都搖了搖頭,但是人群中突然有人欲要出聲,但又憋回去了,魏斯綿注意到了,便讓那人開口說話。
“你叫瑤瑤?”
“回二小姐,我不是瑤瑤。但是幾年前,魏府确實有位丫鬟小名就是瑤瑤,因為同那位丫鬟關系較好,所以我知道這件事情。”
“那位丫鬟,如今不在魏府了?”
“已經不在了。”
“你可知,這位瑤瑤的去向?”
丫鬟搖了搖頭道:“我不知,但是夫人或許知道,夫人手裡有一本冊子,上面記錄了魏府所有丫鬟的出入來源和去向。二小姐,可以去問夫人的。”
賀雲的手裡,有這樣一本冊子啊,這還不好辦,她本人最近剛好不在魏府,去她書房裡拿一本冊子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話音剛落,魏斯綿就把花露給了衆人,也不管那些人因為這瓶花露如何大打出手,她直奔賀雲的書房去。
果不其然,還未到書房,魏斯綿就觸發了支線劇情,“通知,通知,宿主進入賀雲書房後,将觸發支線任務,是否要接下支線任務?”
“确認接下任務。”
“支線任務一,尋找許亦溫的青梅竹馬——瑤瑤。”
魏斯綿感慨,這不就是送上嘴巴的肉嗎?隻要在冊子一查,就能知道這個瑤瑤究竟身處何方了。
魏斯綿自信的邁入賀雲的書房,想要尋找那本冊子,可是還未尋到那本冊子,她便率先看到桌子上寫着幾個醒悟的大字,似乎是賀雲的字迹。
魏斯綿停下動作,拿起書桌上的宣紙開始端詳起來。
『雖,樹欲靜而風不止,但,願伴伊左右,長存于此。』
字迹剛勁有力的賀雲,在寫下這句話時的筆迹是柔軟且綿長的,這句話,似乎是賀雲出發矜城前所寫的。
她回憶起來,她走的那天,魏斯綿就是這樣跟她說的,『雖,樹欲靜而風不止,但是我願陪汝見證那一刻的到來。』
原來這樣一句話,在賀雲眼裡,是這樣一種解讀。
願伴伊左右,長存于此嗎……
魏斯綿看着眼前的話,不由的出神了起來,許久無法回神,她似乎,不知不覺,與賀雲走的太近了。
她一直以為她在賀雲眼裡,一直是魏府打消寂寞的工具,不過是漫長的宅子生活裡,一個可以抵擋難耐的人罷了。人在沙漠已久,看到的幻象,會真的誤以為是綠洲。
但是,如今這般光景,究竟是賀雲不小心假戲真做,動了情,還是身為魏斯綿的自己,也松動了呢?
魏斯綿心悸的和那日,在亭子裡一般,情緒不是很強烈,情感也沒有很深刻,但是就如同心弦般,時不時的出現,時不時的在不經意的瞬間出現,讓魏斯綿不得不在意。
她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把手裡的宣紙放下,當作從來沒有見到這張宣紙上的内容,裝作從來都不曾知曉賀雲對她的心意。
她繼續尋找那本冊子,終于在某個不起眼的抽屜裡尋到了,魏斯綿打開,一遍又一遍的尋找,來來回回有三遍了,薄薄的一本書,卻難以尋找一個瑤字。
難道是那個丫鬟記錯了?為何這本冊子一個瑤字都不曾出現。
許亦溫要找的瑤瑤,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