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面具下的雙眼微凝,沒有理會,隻是看向了她身後的江拾月。
片刻後她開口命令道:“來人,将她給我抓起來。”
大祭司的魚首權杖朝着江拾月站立的方向微微傾斜。
沈蒻見狀連忙阻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大祭司求求你放了她,都是阿蒻的錯,阿蒻願一人承擔,她們隻是受了阿蒻的蠱惑而已......”
一直候在旁邊的黑衣人收到命令後朝着江拾月越圍越近。
江拾月見狀隻是輕擡了擡眼,臉上沒有一絲慌張的情緒。
躲在人群後的江芸看到這一幕登時冷了眸子,腳下一躍飛身而起踏過層層人群落在了江拾月的前方。
阿浮和祝洺也撥開人流擠到了最前面。
“阿芸。”江拾月喊道。
大祭司看到江芸後輕眯了下眼,大聲命令道:“把擾亂祭祀的人都給我抓起來,關進潭淵。”
江芸看着黑衣人越逼越近,還沒等她出手,就見阿浮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揮拳出擊,眸中帶着戾氣,身形疾出了一道殘影。
片刻後黑衣人競相倒地,他嫌棄的拍了拍手,啧聲道:“如此不堪一擊。”
“你是妖?”大祭司看着阿浮道。
她随後又搖了搖頭,眼神閃過疑惑。
不,他不是妖。
阿浮淡笑了聲道:“小爺我不隻是妖。”
祝洺眼神一直盯着大祭司從沒有移開過,他湊近阿浮低聲道:“面具。”
阿浮鳳眸微闊,收斂了笑容,突然朝着前方的大祭司出手,手法狠辣果斷,直沖那藍白相間的詭異面具。
原本還竊竊私語旁觀的衆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屏住呼吸,氣氛開始變得緊張焦灼。
隻見大祭司淡定的身形向後一轉,揮出權杖迎敵,那魚首權杖在她手中發出耀眼的藍色光芒,與阿浮周身的紅光相互輝映。
江芸望了眼對戰的二人,轉頭看向一旁看熱鬧的祝洺。
祝洺視線正好也看了過來,口型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阿浮這時往後退了一步,江芸上前拉了下他的手臂,對着他搖了搖頭。
阿浮會意一笑,原本聚于掌心的紅光一虛,堪堪接住那大祭司的一擊,随後他故意往旁邊側了側身子,那藍光從大祭司的角度看,正正打在了阿浮肩上。
“啊——”阿浮佯裝咳嗽了幾聲,順勢倒在了江芸肩上。
“阿芸......對不起我......”
說完眼睛一閉,昏在了江芸頸側。
祝洺:“......”
這家夥演得還能再假點不?
江芸眼角微抽,摟着阿浮的手掐了他一下,強忍住笑意。
身後的江拾月被阿浮這一番操作迷了眼,驚得張大了嘴巴。
“來人,将他們關進潭淵,等候處置。”
沈蒻聽到抓着大祭司的衣襟不放,“我娘......能不能先放了我娘?”
大祭司将裙裾從她手中拉開,語氣冷硬威脅道:“隻要你乖乖完成祭祀,吾自會放了她。”
江拾月原本還想上前理論,但被身旁的祝洺一把給拽了回來。
她眼神不解的朝他看去,咬牙小聲道:“幹什麼?”
祝洺湊近些低聲道:“别打亂我們的計劃。”
大祭司看見祝洺怔了瞬,指着祝洺說:“還有他。”
“是。”
祝洺心裡咂舌,老巫婆還挺記仇!
—
江芸她們被大祭司封閉了五感,一路被連拉帶拽的關進了潭淵。
沈蒻聽到潭淵這兩個字就瑟瑟發抖,她一直很好奇這個令她們聞者落淚的潭淵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潭淵地如其名,是一個蓄水的天坑,洞口很大,向下延伸數丈深。
江芸嘗試着用靈力沖破五感的束縛,但封印她的那股力量實在太過邪門。不似妖力,也不似靈力,她疑惑不已。
旁邊的阿浮倒是悠哉悠哉的睜着兩隻大眼睛,好奇的左看看又看看。
黑衣人看着他搖地跟撥浪鼓似的頭有些不解,這人難道能看見?
他有些不置信的伸手在阿浮眼前晃了晃,隻見阿浮像沒看見他手似的,直直望着前方。
黑衣人帶着他們停在了一處水牢前,将人分别給推了進去。
大手一揮,牢門被一道透明的水牆封住,四人被結界隔開,五感封印也同時消失。
“都老實點,等着大祭司審判。”
黑衣人說完便退了出去。
江芸開始打量起水牢的地形。
水牢是一個密閉的空間,身後是潮濕石壁,三面是流動的透明結界,但她們互相都看不到彼此。
隻有前方能看到來時的過道,漆黑一片。
這時旁邊傳來了江拾月的吐嘈聲:“這什麼鬼地方?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剛才為何不讓我出手?我就不信打不過那個大祭司?”
江芸傳音給她的靈海:“阿月,事先沒同你說,我的錯,我們計劃入深淵虎穴一探,查清水神一事。”
江拾月回道:“那個道士又是誰?”
“禦靈師,同我們一起。”
“禦靈師?他叫什麼?出自哪門哪派?為何非要同我們一起?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萬一他跟大祭司一夥的怎麼辦?”
“他叫祝洺......”
江芸語塞,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她确實也了解的不多。
“阿芸你涉世未深,容易相信别人的鬼話,現在這世道壞人太多你萬一被騙了怎麼辦?你看我們這不就被抓進來了......”
江拾月繼續滔滔不絕。
祝洺聽着二人的談話,沒忍住出聲為自己辯解道:“我是人,不是鬼,不會說鬼話。”
靈海内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