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的肩頸線條很是優美,皮膚緊緻,勻稱又有力量,不像常人女子那般,是一種朝氣含有生命力的美。
她此時上半身微微朝前傾着,脖頸白皙修長,精緻的鎖骨若隐若現。
阿浮眼神直直盯着那處,像是忘記了接下來要做些什麼,紅暈從耳梢延綿至臉頰處。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心髒也跳的更加劇烈。
初陽從天邊斜照大地,也照在了阿浮身上,那微妙的紅暈在陽光下更顯得羞澀。
祝洺見阿浮呆呆地樣子,薄唇彎起一抹弧度,笑得了然。
他輕咳一聲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江芸眉眼輕佻:“你知道?”
他點了點頭:“對。頭戴笠帽遮面,身穿道袍行路,手拿佛珠問心。”
“這特征很明顯。”
阿浮問:“他在哪裡?”
祝洺有些欲言又止。
江芸見他沉默,蹙眉威脅道:“你要是這個樣子,那我們的合作也沒法進行了,告辭。”
她說完拉起阿浮就欲離開,剛轉身就聽見身後人說:“你看你長得挺好看的,怎麼脾氣這般急躁呢?”
“坐。”他眼神指了指面前的凳子。
江芸和阿浮對視了一眼,重新坐了回去。
“你們所說的這個人我倒是有過一面之緣,道士名号文禅,常年雲遊于各處,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他如今在哪裡?”
“為何?”江芸問。
“等到晖陽的事解決之後,你們自會知曉。”
祝洺上下掃了他們一眼,難道他們也是奔着神來筆來的?
江芸看着對面的祝洺,她總覺得眼前這個人神神秘秘的。
周身靈力充盈,一看就是修行頗深的禦靈師,卻整日閑散以蔔卦算命為生,處事圓滑,話裡話外卻又真的像是為晖陽的百姓謀生。
此人還需摸摸底細。
祝洺見江芸仍有猶豫,立馬拍着胸脯道:“放心,我向你保證,晖陽不會讓你白來。”
江芸和阿浮互看了一眼,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二位如何稱呼?”
“江芸。”
“肖浮钰。”
“既然咱們已經達成共識,那我就不會再對二位有所隐瞞。”
他擡首望向城南臨山湖的方向。
“我在一個月前就對晖陽的祭祀禮有所了解。祭祀不管是選擇奉禮還是童女,都是大祭司一首經手,且她從不以真面目示人。”
“沒人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也沒人知道她是何身份。”
“隻知道她是那次水禍的幸存者,而到如今幸存者少之又少,有者更是守口如瓶。”
他故作神秘道:“大祭司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要想查清事情的真相,大祭司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況且,她手下還有一個吃人的潭淵。
江芸:“你想從大祭司下手?”
“快看——”
“那是什麼?”
這時她們後方不遠處突然有人指着一個方向大喊。
三人好奇尋着那聲音處望去,隻見前方人群急速聚集,遮擋了後方的視線。
“誰啊犯了這麼大的罪,竟然被吊在了漯神塔之下!”
江芸聽到先是皺眉,随後眼神看向阿浮,猛地起身朝着人流的方向走。
祝洺和阿浮緊緊跟上。
江芸單手扶住頭上的笠帽,往下壓了壓,遮住了大半張臉,腳下的步子卻越發急切。
不會是阿月出事了吧?難道她們被發現了?
不一會兒,神塔之下就已經聚滿了人,而那九層高塔之上,站了一排手持木棍之人,中間立着大祭司。
大祭司臉上戴了一個木制的面具,那面具的形狀很是怪異,頭頂和雙頰處都凸起了一塊,看上去像是魚鳍。
江芸立在人群之後,擡頭往上望。
隻見高塔的第八層,有一個延伸至半空的寸台,一個身穿布衣的人被吊在了那裡。
“不是她們。”阿浮在她身側說。
“嗯。”
祝洺伸手在下颚處來回摩挲着,懷疑道:“大祭司這是要做什麼?引你們出來?”
江芸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娘——”
江芸醍醐灌頂,原來是那日闖圓台的婦人,沈蒻的娘親。
江拾月就出去買個吃食的時間,一回來就發現沈蒻和沈柔不見了,她連忙出來找,就被擁擠的人群給沖到了這裡。
“娘,你們快放了我娘——”
“大祭司阿蒻求求你,放了阿蒻的娘親吧......”
沈蒻站在塔下,雙眼含淚望着被吊在上方的沈母,急得直想沖進塔裡,但被門口的守衛給攔在了外面。
江拾月站在沈蒻身後,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芸到底去哪裡了怎麼還不回來?
手持魚首權杖的大祭司一個閃身來到了下方,木制面具表面紋着怪異的藍白相間花紋,罩了整張臉,讓人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沈蒻見狀連忙跪到大祭司面前,拉着她的衣襟,祈求道:“大祭司......求求你了大祭司,阿蒻願意獻給水神,求你放了阿蒻的娘親......”
旁邊人很自覺地退避三尺之外,抿唇不語,側眼旁觀。有的人臉上閃過同情,有的人臉上安靜的沒有一絲表情。
畢竟在大局上關系到自己的利益時,犧牲别人自己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