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為她擋了一掌,這一掌,換她來受。
“世間兒女情長最為無望,但偏有人甘之如往。”
“可惜了我那癡情的弟弟了......”
他說完手中紅光凝聚成一馳泛着寒光的利劍,那利劍越轉越快,旋即沖向了江芸。
江芸伸手咬破指尖,左手指血祭陣,右手結印于胸前。
血祭陣起,置之死地而後生。
但她還沒祭出血陣,就從旁邊疾來了一道單薄的身影,她募得僵住,快速的收回手。
如果她此時祭出血陣,那阿浮就必死無疑。
那傻瓜又要為她擋?
她一個閃身來到了阿浮的前面,硬生生挨了那麼一掌。
“阿芸——”青亭飛身擋在那紅光之下。
江芸猛地嘔出一口鮮血,疼的隻覺心脈被人硬生生的捏斷。
她那玻璃般清澈的眼眸微微眨動,唇瓣被鮮血染的殷紅,小臉瞬間蒼白如紙,黑色的長發随風飄揚,倒在了阿浮懷裡。
“阿芸——”
“江姑娘——”
祝聞燈飛速來到了江芸身邊。
阿浮手足無措的環着江芸,鼻腔一陣酸澀湧上,略微沙啞的嗓音帶着輕顫:“阿芸......”
他擡頭看向祝聞燈,“你們同為禦靈師,你救她,快——”
江芸眼神望着前方立在紅光之下的青亭,她一把推開上前的祝聞燈,撐着阿浮起身,喊道:“青亭——”
青亭望着上方的黑雲。
它的神力自出衡河結界時就被天帝封住了,如今它也隻是個修為低下的靈鳥而已,但它不能眼睜睜看着江芸受傷。
它快支撐不住了,現在唯有寄希望于江芸體内的縛靈。
“小小靈妖,不自量力。”他說完加大了靈力灌注。
江芸不顧旁人阻攔,傾盡靈力來到上方,接住了即将掉落的青亭。
青亭嘴角滲血,躺在江芸手心。
她立在半空中沒有下來。
突然,遠處透出了一抹朝霞,鮮豔如火。
“阿芸,你要做什麼?快回來!”阿浮朝着她喊道。
江芸回身望了他一眼,素手一揮,用結界将下方的人隔開。
她要繼續方才沒完成的血祭陣。
黑雲來到與她齊平的半空,慢悠悠道:“我耐心多的是,那就陪你這個小丫頭玩一會兒。”
江芸重新祭出血陣,周身青光圍繞,每當靈力湧動時,心髒處就隐隐作痛。
黑雲輪動雙臂,紅光從他胸前祭出,形成了一個偌大的漩渦,飛向江芸,她瞬間被紅霧包裹。
“阿芸——”阿浮雙手拍打着結界。
祝聞燈心提到了嗓子眼。
祝聞雨皺着眉道:“這看着不像血祭陣啊?”
隻見江芸眉心白光乍現,源源不斷的靈力從額間湧向四周,就像是刺破夜幕沖出的第一縷日光,那白光沖破了層層紅霧,射向一身玄衣黑雲。
江芸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頹然墜落。
阿浮他們困在結界裡,眼睜睜看着江芸落下。
青亭這時突然長出了青色的雙翼,飛身而上接住了江芸。
一道雷電從空中落下,劈在了青亭身上。
它見江芸那樣,沒忍住現出了真身。
青色的羽翼頭頂冠若燦陽,三條鳳尾飄然擺動。
接住江芸的下一刻,它又恢複了巴掌大的鳥身,一人一鳥摔在了地上。
黑雲被那白光晃了眼睛,右手灼出了一道傷痕。
那是什麼?
他有些不太相信,重新揮出掌光襲向江芸。
“阿芸——”青亭喊她。
江芸手掌撐地,微微擡起頭來,眉心射出了一道白光。
那團白光擋住了黑雲一擊,兩股靈力癡纏。
青亭眼神滿是欣喜,那不是縛靈嗎?終于出來了,不容易啊!
江芸感覺那股力量很是熟悉。
黑雲被那道力量纏住,無法收回法力,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消散。
準确的說,是滌靈。
“阿芸,快喊縛靈——”
江芸輕輕喊了聲:“縛靈。”
隻見上方的那道白光突然膨脹了起來,天地之間出現了一道刺眼的光芒,在場的衆人無一不被照得閉上了眼睛。
隻有江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道光。
黑雲被光芒沖擊的連連後退,猛地朝後方墜去。
耀眼的光芒退散,凝聚成一小團白光,飄到了江芸眼前。
那光芒越來越暗,也越來越清晰,已然變成了一豎玉箫。
玉箫瑩白剔透,通體泛着寒光,尾端刻了一圈符文。
她艱難起身,伸手想碰又不敢碰。
青亭飛到她身側,激動道:“阿芸,這是你的命定法器,快拿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