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那顆丹藥已經不起作用了,說到江芸,她擡眼環視了一圈,青亭呢?
青亭為了保護她被白墨捉去了,不知它此時是否已經脫身。
祝聞燈望着前方一身翠綠衣袍的白墨,眼底暗流湧動。
“列陣。”
隻見他話音剛落,數名白衣人以圍剿之勢将白墨團團圍繞,所在之處瞬間起了一個金光大陣,八卦之勢,直沖雲天。
雲壓霧罩,劍光如虹。
處在陣眼的白墨,周身紅光乍現,火焰如龍,像是要将一切焚燒殆盡。
“你以為你們能再次傷我?”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白衣人周身金光環繞,隻是輕輕念動口訣,手中法印變幻無窮。
這時祝聞燈突然脫離陣中飛身來到陣法之上,長劍化作一道銀色的光芒,劃破夜幕,來勢洶洶,直奔白墨頭頂上方。
劍氣勢如破竹,如有千斤重,壓彎了白墨的背脊。
他眼神閃過一絲狠厲。
江芸帶着阿浮從城裡出來之後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阿浮依舊昏迷不醒,靠在江芸的肩膀上,她嘴角滲着絲絲血迹。
那是她強破結界被反噬出來的傷。
“鹿笙呢?”
她閉眼感受青亭的所在。
青亭此時迷迷糊糊的飛在榕城的街道上。
它被白墨一掌打傷,要不是凡間神力受限制,它早就把那條雙頭蟒給大卸八塊了。
青亭一路尋着那妖怪的氣息,來到了榕城外。
“阿芸——”青亭看到了立在路邊的江芸。
“鹿笙呢?”江芸問。
“我不知道她被帶去了哪裡,不過你試着收一下鎖妖繩。”青亭換上少有的正經模樣,引導着江芸。
“好。”她雙手結印,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
再睜眼時,鹿笙和鹿息已立在了一旁。
鹿笙看見了江芸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剛止住的淚水又破堤而出,哽咽道:“阿芸......”
“沒事,我在。”江芸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鹿息為救我受傷了......”
江芸上前查看了鹿息的傷勢,給她喂了顆固魂丹。
“他沒事,過會兒就醒了。”
白墨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眼神看了過來。
鹿笙?
他在陣法中開始猛地掙脫起來。
“乾雲入境,引月為生,逆行坤鈴,聽吾号令。”
話落,白衣人手中突然多了一個鈴铛。
銀鈴清脆入耳,白墨卻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眼角隐隐散出血氣。
“哥哥——”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形,但神智依舊難以清明。
“啊——”
一道強勁的紅色光柱直沖陣眼,白墨隻覺體内的靈力瘋狂湧動,他雙目赤紅,擡頭仰天嘶聲大喝。
祝聞燈隻覺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彈出數十米外,嘔出一口鮮血,金光陣法随之而滅。
黑雲已然立在了白墨身側。
他冷哼一聲:“出息。”
祝聞雨看向祝聞燈:“師兄,這妖法力高強,連乾靈陣都奈何不了,恐怕不好對付。”
祝聞燈艱難起身,拭了拭嘴角的血。
“榕城百姓遇難,妖祟禍事,作為禦靈師必須迎難而上,即便豁出性命。”
他頓了一下,又道:“試試血祭陣法。”
禦靈師一脈修行時靈脈會随着功力的精進改變,血祭陣法是每個修行者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成了皆大歡喜,敗了全身功力盡散。
祝聞雨有些許猶豫,但使命在身,每個青湘禦靈師面對此情形都會這麼做。
黑雲望着前方立着的祝聞燈,眼神輕蔑道:“就是你傷的我弟弟?”
白墨則是看向了躲在不遠處的鹿笙。
鹿笙注意到了望過來的視線,眼神稍有躲閃,被江芸拉到了身後。
他一個閃身來到了江芸面前,看着她身後的鹿笙道:“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在一起?”
鹿笙難得直起腰杆:“我為什麼要喜歡你?你打傷鹿息,吸食他人的精魄,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呵,我十惡不赦?那是他們本就該死。他們辱我打我的時候難道就沒有錯嗎?他們讓我和哥哥去死的時候就不十惡不赦嗎?”
“我隻是做了他們對我做過的事,我怎麼就變得十惡不赦了?”
“哈哈——”他突然仰天長笑了起來。
“鹿笙,他們要是沒有錯,你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為什麼會一直躲在深山裡?”
“你告訴我為什麼?鹿笙。”
他緊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