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看着鹿息打趣道:“你不也是大夫,而且醫術不在我之下,還有你看不了的病?”
“我這位朋友生的病我還真是無能為力,聽榕城的人說你專門看這一方面,遂帶他來尋你。”鹿息說的很是真誠。
阿浮聽着鹿息的話,臉色黑到了骨子裡。
“哦是嗎?年紀輕輕就已經......”他說着還惋惜的搖了搖頭。
已經什麼?你說啊!已經什麼!!!
要不是阿芸叮囑過不能輕舉妄動,小爺我早就掀了你這永生醫館,拔了你這棵黑不拉幾的怪樹!
阿浮心裡咆哮道。
“随我來吧,鹿兄請在此等候。”黑雲說完轉身走進了身後的屋子。
阿浮看向一臉瞧笑的鹿息,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跟上。
待他走後,鹿息的笑容頓時收斂。
他好像很久沒有這麼放松過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今日他的話,以及笑容,都比往日多了許多。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和鹿笙,永遠過上這樣的生活,哪怕讓他付出一切。
在他沒發現的後方,那一棵長着黑色葉子的樹,輕輕搖晃了下。
這邊的江芸和鹿笙一直等在醫館外,眉眼越發焦急。
鹿笙攥着江芸的手臂,問她:“鹿息他們怎麼還不出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江芸望向醫館的方向,那裡并沒有妖氣溢出,想必那黑雲并不是妖。
“應該無事。”
“我們要不要進去尋他們?”
鹿笙是想去的,她擔心鹿息,她從沒離開鹿息這麼久過。
江芸回過頭看她:“你想去嗎?”
她點了點頭。
江芸拉着鹿笙往永生醫館的方向走。
還沒進門,就見阿浮和鹿息從裡面出來,特别是阿浮,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
“鹿笙?”黑雲也跟着阿浮他們來到前堂,看見鹿笙有些驚訝道。
“你......”
鹿笙走到鹿息身側,大大的眼睛看着黑雲,臉上害羞一閃而過,喊了聲:“黑雲。”
江芸眼神看向阿浮,隻見他薄唇一撇,硬是擠了兩滴眼淚出來,蹭了蹭她的肩膀道:“夫人......為夫對不起你......嗚嗚~”
簡直聲淚俱下啊!
然後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他不是妖,但這裡有古怪。”
江芸眼神望向黑雲,黑雲也正好看了過來。
他接下來的話讓向來都是一副雲淡風輕模樣的江芸,也不禁破了防,紅了臉。
“小娘子莫慌,你小相公的脈象并無大礙,隻是有些氣血不足,肝郁氣滞而已,平日裡多吃點好的補補。”
他說完又補了句。
“還有,不要老惹你相公生氣。”
鹿息垂眸噤笑,鹿笙見鹿息笑了也跟着笑。
江芸列了咧嘴,臉上閃過一絲尴尬,終于懂了阿浮為何說她不能去了。
她側眼看向一臉無辜的阿浮,禮貌一笑:“是,大夫,我會留意的。”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醫館。
鹿息和鹿笙對着黑雲點頭示意便跟了出去。
黑雲本想追上說些什麼,被阿浮擋住,“多謝大夫,不用送,留步。”
黑雲望着他們的背影,斂起笑容,若有所思。
待他們走遠後,黑雲垂眸轉身,重新回到了方才的四方院子裡。
他站在院子中間那棵長着黑色葉子的樹前,桃花眼輕輕眯着。
“我見到她了。”
“她跟你說的一樣,很美。特别是褪去了蛇尾。”
“你想見她嗎?我可以讓你出來,白墨。”
話落,隻見那樹身開始劇烈的搖晃,周圍似乎有靈力在湧動。
“但你要答應我,别擾亂我的大計。”
樹身頃刻停止了晃動。
—
江芸他們重新回到了那間老城隍廟裡。
“你說永生醫館古怪,古怪在哪裡?”江芸看向一旁靠牆而站的阿浮。
阿浮:“我試了他的靈脈,沒有修煉的痕迹。但是他院子裡有一棵樹,我從來沒見過,長着黑色的葉子。”
“那樹好似有法力灌注。”
江芸口中反複呢喃,黑色的葉子?難不成是古伯說的幽魂樹?
“人世間有一種樹,名喚幽魂。将妖或者人的魂魄困于其中,用靈力進行滋養,被困的魂魄就會慢慢長出肉身來。”
“幽魂樹一開始呈現為綠色,滋養的時間越長,顔色就會越暗。”
“但養這種樹需要消耗很多的靈力,人是萬萬種不出黑色的,即便黑雲不是妖,他也難逃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