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紛紛聚在青憐身上。
這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注視,青憐不免有絲驚慌。
可謝灼苦緊緊握着她的手,給了她無盡的力量。
她紅唇一勾,淡淡道:“是的,陽神,是我夫君。”
這“夫君”二字一出,又有不少仙子的心碎了,不禁拿自己與青憐比較。
最後發覺,自己樣樣都比青憐好。
憑什麼,偏偏是她?
有仙子還想渾水摸魚,可謝灼苦一句話,便使所有人都住了嘴。
“安靜。”他淡淡道,“此乃升仙大會,論道之日,你們,莫非都忘了麼?”
是啊,關于陽神的八卦固然重要,日後再探究即可,可升仙大會若是錯過,便要繼續再等好些年了。
不少人紛紛找準了自己想要詢問的大佬,用以靈寶靈物交換,求得大佬的一絲指點。
青憐也與謝灼苦一起,隐去身形,在升仙大會上閑逛。
很快,有一精神矍铄的老者之話,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道,可破萬物。”
“道友,你說這話,是何意?”有人詢問,“你說道,可破萬物,是說所有道,都如此麼?”
老者摩擦了一番手指,要這道友表示一番,他的指點,可不是免費的。
那人取出一靈寶,那老者掂量之後,便點點頭。
他視線并未轉移,而是直接說道:“不知陽神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老者,可不會讓人白嫖。
衆人此人是此次升仙大會的主角,陽神,也一樣。
謝灼苦輕笑一聲,随意丢出去個靈物,那老者眼神放光,看着陽神的老臉,也頓時笑開了花。
“還是陽神大方。”他又瞧着青憐,有絲意外道,“這位仙子,你便是陽神的道侶吧,我觀你紅鸾星動,恐是有情劫。”
“情劫?”青憐神色一怔,她才與陽神結為道侶,怎的又出現了情劫。
劫一字,總歸不是個好詞。
老者此時心情好,便多說了一句:“莫怕,你性子如水,這情劫,你可很快度過,煩擾的,卻是其他人。”
“嗯?”青憐不免來了興趣。
這劫難,自然是早日度過更好。
她想要再詢問一番,可那老者卻也不說話了,頭一轉,仔細瞧着陽神,而後又意味深長道:“陽神,你的心,恐是要亂得多。”
“心亂?”謝灼苦一愣,這老者,的确是說對了。
他最近,頭腦中總是閃過一些不屬于他的畫面,興許,他是要恢複記憶了罷。
“此作何解?”
“自是要堅守本心,順着内心的直覺而行,否則,陽神你,便是要吃盡苦頭了。”老者神秘地笑了一下。
旁邊那道友不滿意了,插嘴道:“老道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道,可破萬物,是何意?”
老者慢條斯理道:“道友,你莫要着急,我便給你舉個例子罷。道,相生相克,說不清,道不明。可若是,遇見了道的克星,就算是掌握數萬條道,也不足以抵擋一條柔和而又弱小的道。”
“我懂了。”那人點點頭,有了頓悟。
“所以,若是要避免傷害,必須要遠離擁有這條相克之道的道友。”
“非也。”老者不贊同地搖搖頭,“躲不開的,天道運轉,命運之力,會在某個時候,發揮出緻命一擊。”
這老者的話,是玄之又玄。
青憐與謝灼苦對視一眼,心中不免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們有種預感,這老者的話,或許是對着他們而來的。
此時,旁邊一年邁的老婆婆走了過來,直接給了這老頭一個大比兜。
“你這死老頭,又在這裡胡言亂語了,你窺探命運,走了歪路還不夠,還想禍害其他道友,我讓你拿着老娘的請帖偷偷進來!”
她揪着這老頭的耳朵,将他揪得哇哇大喊。
雖然以老頭之力,明顯可掙脫,可他就是像個凡人一樣,被“潑婦”拿捏了。
在場幾人面面相觑,有絲無語。
那老婆子收拾了這老者一番之後,對着青憐三人賠了個笑,解釋道:“這是我的道侶,他走岔了道,整日裡瘋瘋癫癫,說話沒個真假,你們,莫要信他。”
說罷,便抓着老者的脖子,直接将人拎走了。
“這老婆婆,當真是厲害啊。”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青憐并未将此真正放在心上。
她與不少大佬們交談了一番,越發覺得,要堅守本心。
随着升仙大會進入白熱化,陽神便站在高台之上,展示着自己的道。
手一揮,便有勁風而來,夾雜着冷冽寒霜。
“此為,風霜一道。”
眼睛一眨,便有金光閃爍,一道仿若要被窺探靈魂的恐懼,蔓延在各個道友身上。
“此為,隐秘之道。”
……
随着陽神小試牛刀,衆人對陽神,越發敬畏,陽神的路,早就已經深不可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