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出的謝墨,擔憂至極,行動派的他,直接将醫師給請了回來。
小憐見此,十分抗拒,不想讓醫師來檢查。
那醫師卻直接捅破了小憐想要守護的秘密,嚴肅道:“小憐,你心思莫要這般沉重,要想一想你未出世的孩子,可不能受了你心情的影響。”
未出世的孩子?
謝墨明顯一愣,随即眉飛色舞,興奮之情難以言表。
那醫師怪異地瞧着謝灼的表哥,嘀咕一聲道:“你這麼高興幹什麼,小憐肚子裡的孩子,又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
謝墨蹙眉,并未将此話放在心中,小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他不免看向小憐,卻發現她神色躲閃,面色蒼白,紅唇嗫嚅,似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口。
聰明的謝墨,立刻發現了一絲端倪。
醫師為小憐開了鎮神的藥,便緩緩離開。
謝墨為小憐煎好了藥,看着她全部喝下之後,才狀若無意問道:“憐兒,醫師那話,究竟是何意?”
聽此,小憐便如那驚弓之鳥,手中的碗,忽然便掉在了地上。
嘭!
謝墨面色一凝,剛想逼問一番,卻不想,小憐卻雙目含淚,目光呆滞,好似立馬要崩潰。
見此,謝墨馬上心疼起來,想要逼問的話,全都忘在了一邊。
“憐兒。”他溫柔地摟住小憐,珍惜地在她額間親吻,“别害怕,都是為夫的錯,為夫不該不相信你……”
實則,他心中俨然斷定,小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那麼,問題來了。
他的妻子,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小憐目光呆滞地靠在謝墨懷中,她啜泣了一聲,心中的秘密,終于将她的精神壓垮。
“夫……夫君,都是我的錯。”小憐悲痛地哭泣了一聲,決定坦白,要怪,就怪她受人脅迫,背叛了夫君。
“憐兒……”
小憐掩面哭泣,陸陸續續說完了全況,聽得謝墨内心怒火沸騰。
他就知道,這家中的氣氛,不同尋常,原來,是自己的妻子,已經被人逼着嫁給了自己的親弟弟!
“我要将他們全部殺死!”謝墨憤怒咬牙。
什麼?
青憐明顯一愣。
謝墨殺死村民,再自殺,那可得了!
“不要……”小憐連忙抓住謝墨的手,不想他再犯殺孽,“夫君,不要這樣……”
“為何要攔我?”他咬牙切齒,“莫非,你還想感激他們?”
感激他們強迫她,嫁給了他的親弟弟!
“不是這樣的。”小憐立刻解釋,悲痛欲絕,“我隻是不想讓你再犯殺孽,你能從軍營回來,已是不易,我又怎能看着你,眼睜睜再犯錯誤,離開我!”
謝墨渾身一震,他看着自己的妻子眼中流露的情誼,心中頓覺酸澀。
他的妻子,還愛着他,他又怎能,違背她的意思?
“我……我聽你的。”他悲痛地苦笑了兩聲。
看着小憐蒼白的臉色,悄悄染上一絲血色,謝墨頓時覺得,他聽她的話,是值得的。
“我去找弟弟說清楚!”
既然事情已經錯了,他必須要将此糾正過來,小憐是他的女人,就算謝灼是他的弟弟,也不能觊觎!
這一次,小憐沒有攔他。
謝墨剛走出門,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蓦然回頭,他目眦盡裂,悲痛欲絕,凄然淚下。
“憐兒!”
原來,小憐臉上的紅暈,是鮮血噴出的前兆,小憐,已經倒在了地上。
醫師半途被攔截,風塵仆仆地回到了謝墨家中。
他瞧着暈厥的小憐,大力拍了自己的腿,憤怒道:“我都說了,小憐要靜養,莫要惹她生氣,你們怎的在短短的幾刻,便讓小憐的病加重了!”
醫師劈頭蓋臉的怒罵,讓兩個男人都愧疚地低下了頭。
謝墨眼神崩潰:“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如若不是他想要去找弟弟辯解,小憐便不會氣急攻心,郁氣入體。
明明不是小憐的錯,也不是他弟弟的錯,更不是他的錯……
要說,都是這世道的錯。
謝墨悟了,眼含絕望之色。
他如今,最在乎的,還是小憐的身體,隻要小憐能好轉過來,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幾日後。
小憐迷茫地睜開眼睛,卻看見自己的床前,坐着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灼弟?”她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往後挪,生怕兩人會造成誤會,惹得謝墨不開心。
“小憐。”謝灼溫柔地望着她,竟毫不避諱地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額頭不燙了,嫂嫂,你不知道,你可擔心死我了。”
青憐連忙對着恩人眨了眨眼睛,恩人眼神一閃,微微搖了搖頭。
頓時,青憐秒懂,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