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也笑着,意有所指道:“謝灼,你那方面,倒是比你哥要厲害得多。”
青憐:“……”
謝灼苦:“……”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村長。
瞬間,村長的意識便停頓了一下,旋即突發腦溢血,直接摔倒在地。
“糟糕,村長太高興了,老毛病又犯了。”醫師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時間雞飛狗跳。
得知小憐懷孕之後,許多人前來恭喜,青憐面色複雜,直接閉門不出,讓恩人在外招呼。
“被懷孕”,當真是一番複雜的體驗。
為了符合小世界的走向,謝灼苦也賒了一些錢,去購營養食材,給小憐補身子。
今天,他買了一隻老母雞。
謝灼苦好不容易以凡人的方式升起了火,将一老母雞炖下鍋,并手忙腳亂、生疏地調着味。
青憐瞧着恩人忙碌的模樣,心情不免有絲忐忑,還是第一次,有男子為她洗手作羹呢。
她常年醉心于道,每日便是吃的辟谷丹,舌尖已經許久未嘗過凡人煙火了。
如今,讓恩人伺候她,她真的過意不去。
“恩人,你不必如此。”
青憐緩緩走近,眼尖的她,立刻瞧見了恩人頭上一飄飛的雞毛,挂在他如墨的青絲上,顯得尤為滑稽。
頗有強迫症的她不能忍,手緩緩伸過去,想要将恩人頭上的雞毛取下。
卻不想,恩人恰好回頭,她冰涼的手,便硬生生摸到了恩人白皙細膩的臉頰上。
青憐:“……”
謝灼苦:“……”
這姿勢尤為暧昧,雙目相對,一人尴尬,一人神色複雜。
青憐停了一瞬,而後立刻慌忙地将手拿開,連連抱歉道:“恩人,不好意思,我不知你會轉過頭來,我隻是,想将你頭上的雞毛拿走。”
“雞毛?”謝灼苦摸了摸頭發,并沒摸到任何東西。
他眼神意味深長,輕聲道:“那便多謝青憐為我浮去發間雞毛了。”
說罷,還主動将頭騙過來,頭微微低下,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樣。
青憐瞧着恩人眼睫如鴉羽,肌膚清透的模樣,面色微紅。
雖然同樣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但恩人在青憐心中,卻莫名比他人要“俊美”些。
回神,她剛想将恩人頭上的雞毛取下,以示清白。
卻不想,不知究竟為何,她就算是瞪大了眼,也沒看到恩人頭上,有任何毛的痕迹。
青憐:“……”
這下便尴尬了。
她之前明明看得清清楚楚。
為何雞毛偏偏便沒有了?
“怎的了?”見青憐手愣在了空中,謝灼苦不明所以,面露疑惑。
青憐尴尬一笑:“恩人,那雞毛随風飄走了。”
謝灼苦:“……嗯。”
他能感受到,此時并無風,想必,并無任何雞毛,這,隻是青憐的借口罷了。
想至此,謝灼苦唇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來。
随着他步步為營,青憐已經開始,對他上了心。
一鍋老母雞湯,很快便炖好。
青憐瞧着鍋内冒氣的油膩膩的泡,有絲愣神,凡人的飯,是如此麼?
她不會做飯,也不知是謝灼苦油放多了。
而謝灼苦,同樣也是個新手。
他盛出一碗雞湯,将此端到青憐面前,笑道:“你嘗一嘗這湯味道該如何?”
不知是從何而來的自信,謝灼苦莫名覺得,自己是十足的天才,不管是在修行上,還是在生活中。
因此,這碗湯,絕對美味十足,令人回味無窮。
青憐點點頭:“多謝恩人。”
瞧恩人這般自信的模樣,這老母雞湯,定是如玉露瓊漿,輕抿一口,便使人飄飄欲仙。
想至此,她毫不遲疑地接過這碗油膩的湯,待冷卻片刻後,直接一口吞下。
“咳咳……”她面色一變,在謝灼苦期待的眼神之下,違心地誇贊道,“恩人,真,真好喝。”
再多的美詞,她卻是難以誇出。
“我就知道。”謝灼苦唇角勾起,自信地舀了一碗湯,準備喝下。
青憐面色一變,輕聲阻止道:“恩人,這老母雞湯,是給‘孕婦’喝的,你怎麼自己喝了?”
“孕婦”二字,好似戳到了謝灼苦心中某個點,讓他面有異色,眼神閃爍。
“無……無礙。”他面色微紅。
孕婦喝的湯,他也能喝就是了。
青憐見他一意孤行,不忍再看。
不出所料,她聽到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好鹹。”
青憐憐憫地望着恩人,她明明都說了,莫要喝這湯的吧。
“青憐。”謝灼苦這下怎能不明白,是青憐在诓他呢,便苦笑一聲,“這湯這般難喝,你竟然面不改色喝了下去,真是難為你了。”
青憐抿唇一笑,體貼道:“恩人身為道友,卻為我煲湯,本就是不易,我又怎會挑挑揀揀呢?”
這話雖平淡,卻仿若說到了謝灼苦心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