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的舌,或許是因其血脈的緣故,比起青憐之前所逗弄的幼崽月陽犬,還要熱了幾分,帶着一絲淡淡的濕潤。
潤意微微沾染在青憐手心中,又仿若化為一枚無形的火舌,跳躍,飄散,舔舐着她的手心。
除了一絲帶着灼熱的癢意之外,再無其他灼燒感。
這股癢意,仿佛順着青憐的手心,流經她的身體脈絡,所向皆是最隐秘之處,讓她不覺靈魂戰栗。
“你……你還舔?”青憐身子一抖,手臂上仿佛起滿了雞皮疙瘩。
她愠怒地瞪着他,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卻不知道,此時的她,仿若一隻被惹惱了的炸毛貓咪,雖警惕又兇狠地看着敵人,卻不想反而激起了敵人的逗弄之心。
墨炎眨了眨眼睛,面無表情的他,看不出什麼情緒。
卻隻淡淡地、模糊地說了一句:“我沒有。”
他并未後退,讓自己的唇遠離青憐,再來回答她。
而是直接就着青憐的手心,薄唇微啟,濕熱的唇,便自然而然印在了青憐的手心中央。
比起之前來說,更近,又更為親密。
這次男人的唇,與青憐的肌膚相觸之感,更為強烈,不可忽視。
若說先前,隻是清風徐來,如今便仿若雨打落櫻。
“你……”青憐面色酡紅,羞惱不堪,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墨炎,你說,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人,哪有人……會在唇抵着别人的手的時候,開口說話?
如今的渾元還未出現“性騷擾”這個詞,墨炎的舉止,對青憐來說有絲奇怪。
“故意?”墨炎反而故作疑惑不解,“你說,你是故意用手捂住我的唇,不讓我說話的?”
青憐:“……”
雖說的确如此,可是,她也是有緣由的啊。
知曉理虧,青憐将手垂下,看着他冰冷的唇角,被他捂住的一圈淡淡紅痕,眼神略微抱歉。
她的力氣,似乎是大了點。
而後,她不動聲色地将手别在身後,悄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濕潤。
卻不知,雖說她做得十分隐蔽,可墨炎眼有重光,觀四面八方,自是見了她嫌棄的模樣。
眼神,也逐漸暗了下來。
“我确實是故意的,可是若我不捂住你的唇,你再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怎麼辦?”
青憐又頗有絲懊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認識,便莫要去随意評價他人……至于什麼邪惡道人,你還是莫要胡說八道了。”
修為到了一定程度,若是被人在背後議論,冥冥之中,卻是有感應的。
她本意是好心,卻是不願墨炎在失憶之後,惹到陽神這鼎大人物。
卻不想,墨炎的關注點,卻歪了。
“你兇我。”他薄唇一抿,冷眼微垂,眼神有絲危險地眯了起來,語氣,卻透着一股淡淡的委屈。
青憐:“……”
她說的明明是實話,又是哪裡兇他了?
“我……”
“你兇我。”墨炎先發制人,在青憐解釋之前,又頗為委屈地重複了這三個字。
青憐:“……”
她瞧着他原先冷酷的神情,沾染上了莫名的情緒,好似被雨淋濕的大貓,亟需主人去安慰。
想到墨炎乃失憶之人,如今隻認識她一個,定然缺乏安全感,青憐還是不由得妥協了。
“好罷,看在你是失憶之人的份兒上,我便不與你争辯了。”她杏眼微微瞪了他一眼,心中卻是有絲無可奈何。
不管怎樣,這一茬,算是過去了。
兩人并肩而行,墨炎瞧着她微微鼓起的小臉,唇邊不由得泛起一絲興味的笑。
她的性格,他算是已經完完全全摸透了。
青憐遠遠便看見了碧茶的洞府,見其比之前變得氣派了些,頓覺好奇。
“碧茶姐姐的洞府,怎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墨炎朝那洞府望去,眼神淡淡,在他看來,這渾元界北邊的洞府,樣式老氣,像是千年前的古建築。
這種感覺來得十分奇怪,墨炎神色一怔,知曉是他潛意識作祟。
傳訊符飛去,洞府很快便打開,一身着白衣、仙氣飄飄、黑發如煙、眼中帶着一絲野心的美麗女子,從洞府款款而來。
她一眼便看見了乖巧的青憐,頓時眼神一亮,神色親昵,連忙走到青憐跟前。
握住青憐的小手,碧茶笑道:“青憐妹妹,你這朵沉迷于求道的萬年宅蓮,怎的有空來看我呀?你可不知,姐姐我收到傳訊符的時候,差點還以為是某些壞男人,想将我哄騙出去、所設下的計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