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廣白一大早就來了明绮冉的房間,和她核對今天的行程規劃。
明绮冉拖着失眠一整晚,疲憊不堪的身體,怨氣極重地撐着腦袋,目光盯着沈廣白不停翕動的嘴巴發呆。
說實話,她昨天晚上剛關上門時就已經後悔了。
因為她在不算安靜的房間裡,清晰地聽到了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
“老闆?老闆!”沈廣白輕皺着眉頭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把明绮冉的注意力拉回,“可以準備一下出發了。”
“哦。”明绮冉張了張嘴,想說昨天和喻禮的約定,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下去。
她已經迅速抓到了規則漏洞——自己隻是同意,并沒有說别的什麼叫人一起出發之類的附加活動。
神色剛剛好轉了起來,就聽到沈廣白最後一句語氣随意的叮囑:“昨天喻總已經和我說過了,我也把近期安排同步給他了,老闆您沒意見吧。”
明绮冉大驚失色,殘存着最後一絲希望佯裝生氣地指責:“他說什麼你就信了?你都不再找我确認一下嗎?這是你工作的失職!”
但沈廣白隻是不解地看着自家别扭的老闆,語氣無辜:“但喻總已經給我聽過你的錄音了啊。”
明绮冉閉了閉眼,複盤了一下昨晚的場景,心裡暗罵一句:有備而來的狗東西!
緊接着,杜浔的電話又算準了時間般适時打來,電話那頭是杜浔意味深長的話語:“終于松口了?”
“……?”
明绮冉還有點兒懵,但杜浔但接下來的話讓她瞬間明白了,他說:“之前是我有提過一嘴,雙方…三方都得利的事情,為什麼不做呢?”
“呦,”明绮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少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忽悠我,不就是給你們打工嗎?”
“怎麼,沒給你錢啊?”杜浔也不客氣,反而開始幫着喻禮說話,“人家按市場價一倍,自掏腰包補給你,你還不樂意?”
剛好收拾完東西,下樓到了酒店餐廳,明绮冉冷冷地看着不遠處已經坐着等她的喻禮,眉尾輕挑,對着還沒挂斷的電話說了句:“狗東西。”
酒店的早餐中西式都很齊全,明绮冉無視沈廣白已經叛變的狗腿子般的笑容,挑了離喻禮最遠的地方坐下,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喻禮也沒動,隻是确保明绮冉在他的視線範圍内,不會輕易跑掉。
吃完早飯以後,喻禮很自然地加入了明绮冉的小團隊。可能是喻禮也已經和嚴冬陽兩人提前打過招呼,他們也并未表現出驚訝和陌生的神态。
明绮冉被小團隊剩下别有用心的三人擠到了喻禮身側。
逃避無用,明绮冉揚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斜睨着身邊的人:“都打點好了哈?”
“那可不!”喻禮邀功一般地開玩笑,“冉冉好不容易答應了我,我更應該做好各方面的準備。”
“……”
回應他的是明绮冉的一記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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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安排比較緊張,馬上出發去青海湖,結束之後還要立刻趕往茶卡鹽湖。
今天天氣依然很給力,雖然給茶卡鹽湖預留了兩天的時間,但運氣好的話,今晚就可以拍到難得一見的星空。
喻禮都已經準備好了說服明绮冉上車的說辭,但她居然主動拉開了副駕車門,還偏頭朝他挑了挑眉,語氣有些不耐煩:“走啊,愣着幹嘛?”
喻禮的心又開始怦怦跳了起來,對旁邊看戲的三人點了點頭,快速鑽進駕駛位,嘴角的笑意壓了很久,終于覺得應該不會讓明绮冉看出什麼端倪來,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側頭準備和她說話。
但明绮冉已經抓緊時間閉上眼睛開始補眠了。
頓了兩秒,喻禮無聲地哼笑——合着主動上他的車,還催他上車,就是為了有一個安靜的睡覺環境罷了。
喻禮對自己的自作多情唾棄不已,但還是放緩了車速,讓明绮冉能有一個更好的睡眠。
兩小時的車程很快結束,剛好掐着點兒醒來的明绮冉難得有些興奮,不僅沒再計較喻禮早上的一些超出安全警戒線的舉動,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司機師傅車技不錯哦!”
喻禮回給她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後,還是過去幫着沈廣白把攝影器材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