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禮來回摩挲着剛剛觸碰到明绮冉的指腹,手上熱度還未褪去,反而悄悄蔓延上脖頸、耳朵,甚至臉頰。
但他面色鎮定,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維持着無懈可擊的表情對明绮冉溫柔一笑:“怎麼了?”
嗓音淡淡,除了微紅的臉沒什麼可以讓人懷疑的地方。
要不是明绮冉還清晰地記得一如三年前臉頰上熟悉的觸感,她可能就要被喻禮這樣無辜的表情騙過去了。
既然這樣,明绮冉視線從喻禮的耳朵上移開,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旁邊的時間——還早。
不如陪他玩玩。
解開安全帶,側身轉向喻禮,眼神定定地回視,嗓音比喻禮還要溫柔一倍,極盡蠱惑地慢慢靠近:“你剛剛是不是偷親我了?”
喻禮隻覺得眼前好像有煙花閃過,亮閃閃迷人眼,但煙霧又讓他有些呼吸不暢。
“嗯——?”他腦袋空空,隻跟着明绮冉的詢問做出本能的回應。
随後又反應過來明绮冉的問話内容,沒結束的“嗯”變了調,尾音上揚,回神眼神聚焦,對上明绮冉好整以暇的微笑,又語氣急促地解釋:“我沒有!”
明绮冉不置可否地挑眉。
喻禮猶猶豫豫地繼續:“對不起。是我摸了你的臉。以後我會注意分寸的。”
“摸?”明绮冉語氣回轉,意味深長地看着明顯慌亂起來的喻禮。
但喻禮好像已經看破她對他并無怪罪之意,反倒無所謂了起來,語氣懶散,但依舊頂着張大紅臉,慢慢向明绮冉靠近:“不然是什麼?親嗎?”
頓了兩秒,不等明绮冉作出反應,喻禮再接再厲:“冉冉看起來很想要我親你。”
語氣笃定,沒有疑問意味。此刻他已經俯身至明绮冉的耳側,頭發一絲不苟地收在耳後,若有若無的呼吸撩撥着她小巧瑩白的耳朵。
明绮冉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怎麼逗弄不成,倒讓他占據了主動權。
她撐着身體,不讓自己有後退的動作,闆起臉嚴肅地反駁:“自我感覺太過于良好也是種病。”
“哦?”喻禮輕撚着手中不知何時拽起的明绮冉的衣角,看着她慢慢變紅的耳朵,輕笑了聲,說出的話意有所指:“但好像是冉冉先起的頭诶……”
明绮冉隻覺得渾身氣血上湧,直沖腦門,額頭上隐隐開始冒汗。
臉也一定紅成猴屁股了,明绮冉絕望地想。
但偏偏喻禮現在愈戰愈勇,甚至摸了摸她的耳朵,更加貼近她的耳側,嗓音裡蘊了淡淡笑意:“我不介意,我可以滿足你哦。”
“……!”明绮冉不敢擡頭,猛然推開虛虛環着她的喻禮,打開車門,快速跳出去,頭也不回地關上,逃也似的跑進酒店大廳。
耳邊除了風聲,還有喻禮愈來愈小聲的調侃:“跑什麼?我和你一個酒店……”
回到房間,明绮冉去洗手台前查看自己的儀态。
更好,臉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樣紅。
暗自懊惱自己剛剛的表現,胡亂洗了把臉後把自己摔在床上,用柔軟的被子包裹身體,試圖隔絕讓她不知道怎樣處理的繁雜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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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沒什麼工作,沈廣白叫她出去逛逛,明绮冉撐着門框疲憊地歎了口氣:“不去了…”
“怎麼了?誰又惹我們大老闆不開心了?”
“沒什麼……”明绮冉煩躁地抓了把頭發,輕輕推了他一下,下了逐客令,“快去吧!一個大男人還要人陪?”
“好好好…小的這就退下,不會再礙眼了。”沈廣白嘴上陰陽怪氣,身體還是誠實地退了一步,向電梯方向走遠。
“我要人陪…”
明绮冉剛要關門,就聽到喻禮“陰魂不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明绮冉加快了關門速度,後撤一步,也顧不上是不是吵到别人了,大力把門往前一拍。
但一股力道将她的門抵住。
“你怕了?”喻禮故意刺激她,“怕重新愛上我?所以不敢答應我的同行邀請?甚至連一起散步——”
“你在說什麼胡話?!”明绮冉臉色沉了下來,幹脆拉開門,直直地撞上喻禮的視線,出聲打斷。
“那我等你一刻鐘?”喻禮微微偏頭,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
回答她的是明绮冉再次關上的門。
一刻鐘後,明绮冉換好了衣服,推開了門,對上喻禮的視線。
和他下樓的時候,明绮冉問了好幾遍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是了,都是因為她經不住激将法的刺激。
都是因為喻禮拿捏了她的短處。
他說的同行邀請絕對不可能再答應了。
明绮冉暗暗做了決定。